却突然……
山坡坡上,有奇怪的簌簌声。
听这声音,还不止一处。
谭从文赶紧放下刚啃了一半的馒头,叫大伙儿安静,别乱动。
镖头让镖队安静,只有个,五指并拢成拳状的手势。
这个手势一出,一般都是暂停前行,蹲下警戒。
看到这个停顿的手势,众人瞬间安静,并各自都从自己的衣襟袖子里,掏出短刃,短刺,或各式镖刃。
只待不明物靠近,战斗一触即发。
但这伙人,比较奇怪。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劫镖,反而还搬运了很多烟火,和石头上来。
近了一看。
这伙人还有旗帜。
旗帜上写着“黑龙寨”三个大字。
龙门镖局众人,“……”
“都给我小声点儿!别叫人发现咯!咱这次虽不别梁子,但还是得藏着点儿!”
“晓得,老大!”
另一人吆喝,“老大,这些石头就放在这儿,应该可以吧?”
黑龙寨的马匪把石头车堆放到山坡坡上,自然瞧见了龙门镖局一伙人。
瞬间便有几个马匪鬼叫起来。
“老大,这儿有肥羊!”
“兰头还挺海!”
黑龙寨老大走过来一瞧,嘿,还真是。
若是等他们把大事儿干了,再把这只肥羊给劫了,他们寨子怕是一年的粮食都不愁了。
但要劫的话,也是有规矩的。
黑灯瞎火的,黑龙寨老大对着镖局老大喊,“春点开不开?”会不会说行话?
谭从文答,“春点开。”会。
“报报蔓。”报报姓。
谭从文瞧了眼他身边的皮猴子陈石,“山根蔓。”石姓。
然后黑龙寨老大便没再跟谭从文扯犊子了,而是直接报出自个儿的目的。
“铁勒人,晓得吧?”
“铁勒今晚就要过来攻城。这城中的费太守前几年于我有恩,我不能弃他们不顾。”
“你们镖局要是不想被我们抢,就趁早滚蛋。不然等咱弄完了铁勒人的事儿,肯定会回头宰了你们这几头肥羊!”
谭从文,“……”这厮好大的口气!
“比武,龙门镖局还未必会输给你们黑龙寨!”
“那你们是要留下来?”
行商最怕的就是路上碰见了抢劫的。
魏贾人见黑龙寨还有商量的余地,就赶紧拉着谭从文的袖子,想让镖队赶紧启程。
“这黑龙寨在附近很有名的。而且他们有三劫,三不劫。”
“鱼rou乡里的官吏,劫;为非作歹的歹人,劫;恶贯满盈的商贾,劫。”
“然后是赶考的书生,不劫;行医的,不劫;费太守,不劫。”
“如今梧州城即将要被铁勒人攻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不然等铁勒人占领了城池,咱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哇!”
黑龙寨老大就是见不得富得流油的商贾,说费太守坏话。
他拿了把刀,刺进魏贾人藏身的灌木丛里。
“你瞎说什么呢?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魏贾人脖子上顶着马匪的刀,整个人害怕哆嗦的要死,却也仍然犟着嘴:
“我说的又没错!铁勒一旦兵力集结起来想要攻城,就没有哪座城池能撑过两月的!”
“更何况梧州城只是个小城邦,内有的兵力不足千人,粮食却多,即便是荒年,都富得冒油。”
“铁勒早就想进攻了!”
“只是忌惮东旭出兵,这才忍到现在!”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让你说这么多了吗!”
眼看这魏贾人越说,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就越往下沉。
眼看黑龙寨老大就要把魏贾人弄死。
谭青青一把挥开了黑龙寨老大的长刀。
“大家都是道上的,有话好好说。”
把人挥出灌木丛,由着月色,谭青青才看清,这黑龙寨的老大,竟然是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六的青年人。
虽然眉头上有一道疤,却还很清秀。
完全没有一般土匪窝子那土匪味儿。
但崔瑾之看见谭青青手里握着的那把柳叶刀,却目光寒凉起来。
“你这刀,哪儿来的?”
谭青青镇定的很,“捡来的。”
“哪儿捡的?”
“路上捡的。”
“那猎去的马呢?”
谭青青装傻,“什么马?”
崔瑾之的刀尖儿指向谭青青,“你给老子装傻是不是?”
谭青青又怎么会被崔瑾之给吓到?
当即反击,“就是装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两人瞬间搏击起来。
刹那间,山坡坡上,飞沙走石,两人打了好久,才暂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