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22日:旧事长安眠月楼,京城中最豪奢的春楼,号称是长安城的消金窟,美人如云,佳酿成泉。今日一早,九位公子哥便包下了最顶层,此时正怀抱美人,吆五喝六地大声喧哗。宗政元恒刚一上楼,便被平西侯柳疾之子柳述瞧见。“大家伙都别闹了,世子已经到了!”他低喝道。宗政元恒急忙摆手,“别,大家伙该如何就如何,元恒又不是老虎要吃人,大家不用拘束!”众人闻言,纷纷大笑起来,“哈哈哈!”氛围一下子便和缓了下来。柳述拉着宗政元恒热情地介绍起来,“这个是征北将军贺易之子贺均!”他指着一位神态不羁的青年道。宗政元恒当日便在平南侯府见过他,也算是旧识,此人敢当面挑战皇甫玉龙,可见性格暴烈。“当日平南侯府一役,贺均感谢世子出手相助!”他也是知恩图报之恩,当日若不是宗政元恒出手击败皇甫玉龙,恐怕他和柳述都得被皇甫玉龙踩在脚下,大肆羞辱。“皇甫玉龙行事无度,该有此败,世兄不必言谢!”如果不论官职,梁王宗政长玄与征北将军贺易乃是世交好友,因此宗政元恒称呼他一声世兄倒也不为过。众人来时,还在琢磨这位梁王世子的秉性如何,毕竟大家之前与宗政元恒都没有深交,现在见宗政元恒毫无架势,亲近随和,毫无做作之态,也是不由高兴,毕竟他都是武家子弟,逍遥惯了。柳述又指着一位浓眉中有一点白眉的青年道,“这是征南将军白良之子白符。”“见过世子!”白符拱手道。宗政元恒听说过此人,据说其人颇有计谋,宗政长玄便曾赞他有名将之姿。“白仲谋的名头果然是名不虚传,元恒今日一见方知名将之姿!”宗政元恒夸赞道。白符见世子如此夸赞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是长辈多夸赞了几句,白符怎敢与世子相提并论!”“哈哈哈!”众人闻言大笑。柳述又接着介绍道,“这位是镇南将军尉迟扬德之子尉迟迥!”“幸会!”宗政元恒拱手道。尉迟迥连忙拱手道,“不敢!”“这位是镇北将军宇文阳之子宇文护!”……“这位是征西将军马颌之子马定!”……“这位是征东将军耿坚之子耿波!”……“这位是镇东将军令狐飞之子令狐朗!”……“这位是镇西将军夏侯盛之子夏侯疆!”宗政元恒一一与几人见礼。柳述解释道,“还有几人在外从军,一时无法赶回,柳述在此代他们向世子告罪!”梁王宗政长玄最为倚重的大将共有九名,皆是他一手提拔而来,身居要职,地位显赫,号称北靖九大名将,他们的子嗣也大多从军,分布南北二军之中,自然一时无法凑齐。宗政元恒当然不会怪罪,他急忙制止道,“柳兄何必如此,天地广大,我们几人能在此相会,本就是天幸,又何必计较太多呢!”“就是!”“就是!”几人感同相受,纷纷出言道。话说到此处,众人这才簇拥着宗政元恒到了坐席上。“世子殿下武艺真是好生了得,当日平南侯府一役,仅用三招便打得皇甫玉龙毫无还手之力,真是解恨!”方才坐下,贺均便向众人夸赞道,由于梁王宗政元恒与秦王皇甫瞑对立,他们这些人与皇甫玉龙自然走不到一处,结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甫玉龙仗着武艺高强,着实让他们吃了不少暗亏,颜面扫地都是常有的事,现在有宗政元恒站出来给他们出头,却是让他们长长出了一口恶气。尉迟迥拍手笑道,“皇甫玉龙有此一败,以后定会夹着尾巴做人!”“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宗政元恒却微微摇头,“各位都是武家子弟,道理应该明白,世间道理再大,也大不过拳头,当日恰逢元恒在那里,这才使两位世兄免受皮rou之苦,可要是元恒不在呢?”他反问道。几人听了,大感方才说得话太过得意忘形。“世子所言乃是正理!”柳述感慨道,“那皇甫玉龙年纪与我等相当,可这十几年来,却以一人之力压制咱们十几人,为何如此?”柳述转头望向几人,“这是因为其人勤于苦学,武艺进展神速,远超咱们十几个弟兄!”他再望向宗政元恒,诚恳道,“世子放心,接下来柳述一定会督促他们几个,勤学苦练,绝不再让皇甫玉龙逞威风。”“嗯!”宗政元恒见柳述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大感欣慰,他将来必定要继任梁王爵位,急需培养自己的班底,这几个家伙虽然纨绔了一些,但资质不差,若是能督促得紧,将来必定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随即把酒言欢。酒意微醺,贺均神情一肃道,“实话跟世子说,我们兄弟九个这次邀请世子喝酒,除了借机与世子认识外,还有另一件事!”“哦?”实则宗政元恒早就看出来了,贺均本就是直爽之人,方才欲言又止,宗政元恒不好戳穿而已。“贺兄有话直说,元恒洗耳恭听!”席间的柳述、白符、马定、耿波、尉迟迥、宇文护、令狐朗、夏侯疆几人见贺均把话说开了,纷纷放下酒杯,神情郑重。贺均道,“世子早些年不在府中,或许末曾听说。当年雪姬郡主定亲出嫁,我们哥几个的长辈都亲身到王府上祝贺,当时梁王殿下嫁女伤感,于席间潸然泪下,感慨自己子嗣稀疏,有绝嗣之危。”话说到此处,柳述便把话接了过来,“我们哥几个的长辈与梁王殿下既是上下从属,又是沙场上一起拼过命的兄弟,这份交情可以说比同胞兄弟还要深。二十多年来他们何曾见过梁王殿下流泪,义气之下纷纷发下重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