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夏感受到那道目光,侧过头来,见周寅坤什么也没说,像是只是随意往这边瞟了一眼,她想了想,主动开口:“小叔叔?”周寅坤一手敲着扶手,另一手摆弄着手机,“说。”夏夏起身走过来,蹲在逍遥椅旁边,“后天就是爷爷生日了,我想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来。”顿了顿,她问:“可以吗?”上次就是因为一通电话,他发了好大的脾气,以至于在他眼皮底下打电话都有点发怵。男人闻到那股nai甜的香味,侧过头来。周夏夏蹲在他手边,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么瞧着,似乎比之前也顺眼了几分。加上心情不错,周寅坤“嗯”了一声。因为这么一个字,夏夏脸上瞧得出的高兴,殷勤地又去倒了一杯冰可乐过来,然后才拿着手机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前脚刚走,周寅坤手机就响了起来。等了这些天,电话终于来了。他接起来:“怎么样。”那边是阿耀的声音:“坤哥,新加坡这边的查证跟泰国那边对得起来,吴邦其有个情人,是泰国慈善理事会的理事,由她从中cao盘,走的事理事会的帐,所以账面上查不出问题。但是如果继续往下查流向,问题就出来了。”周寅坤嗤笑道:“是不是绕了好大一圈,最后去了吴邦其兄弟俩的海外账户?”“对。吴邦其弟弟吴邦直的化学公司,就是卖给了慈善理事会,由理事会挂了慈善项目的名,钱就直接入账,但化工厂仍在继续运转,赚的钱也都归吴家兄弟。”“有多少。”那边阿耀回答:“从前年开始,每年不少于3亿美金。往后只会更多。”果然是资金充沛,才敢开口要那么大的量,并且还是常年合作。周寅坤心情更好,“他到底打算去哪?”“哥lun比亚。”这边周寅坤挑眉:“难怪。”哥lun比亚共和国是位于南美洲北部的海陆兼备国,东邻委内瑞拉和巴西,南接厄瓜多尔和秘鲁,西濒太平洋,西北与巴拿马相连,北临加勒比海。可谓四通八达渠道众多,是走私贩运的最佳中转站。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可卡因的天堂。“胆子够大的。他是想把南美的货和亚洲的货归拢到一起,从哥lun比亚转运,走委内瑞拉和加勒比通道销到美国和欧洲。”这个阿耀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模棱两可地应了声:“应该是。”周寅坤笑了。对吴邦其这种大老远跑去送死的行为觉得无药可救。哥lun比亚有个地下皇帝叫埃斯科,九十年代的时候,一人控制了哥lun比亚销往美国的可卡因中的百分之八十,老埃斯科虽然八年前死了,但现在盘踞在那边的是他的私生子小埃斯科,这人比他老子还要心狠手辣,吴邦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吴邦其死不死的跟他有什么关系?跟他有关系的是,只要派人盯着吴邦其,就不愁拓不开欧美那边的渠道。到时候吴邦其死了反倒省事。“行了,回来吧。”周寅坤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赛蓬午睡也差不多结束了。走到门口,正瞧见老爷子在摆棋盘,摆的是正宗的中国象棋。“老爸。”周寅坤进去,“跟你说个事。”赛蓬见是他,招招手:“正准备叫你呢,过来下两把。”周寅坤走过去坐下,此时的屋里没有外面凉快。“能不能开个空调?”赛蓬啧了声,转身去拿蒲扇的时候顺手把电风扇打开,对着儿子吹:“行了吧?别那么多毛病。”周寅坤懒得争论,赛蓬坐到他对面,走了第一步棋。当头炮开局,正攻对面中卒。周寅坤跟着下了一步,跳马,攻炮。
与此同时还跟了句:“老爸,警察署的吴邦其,想要冰和四号。”冰和四号,前者指冰毒,后者指海-洛-因。赛蓬听了这话也没抬头看他,只继续盯着棋盘,下一步棋是飞相。“这事跟你大哥说就行了。”周寅坤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句,跟着赛蓬走了一步。拱卒,于整个棋局变动不大。“这事儿还得您老人家先点头呢,吴邦其要的量大,而且是常年合作。”“量大?”赛蓬不以为然,语气随意:“多大?”“两样加在一起,每年至少七百公斤。”闻言,赛蓬抬眸。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目光烁烁:“他一个副署长,哪来的钱?”“他动了慈善基金的公款,不过账面干净,钱在海外账户。要查也查不出什么。看那意思,估计是让人拿住了把柄,下了台就出去了,货不在咱们的市场走。”赛蓬又低头,走了步棋。沉默两秒,催他:“该你了。”周寅坤耐着性子又走了一步,出车。“打没打听准备销哪?”“人去哥lun比亚,货去美国。”赛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身边那小子这回没跟着来,就是弄这些去了是吧。”周寅坤没什么好隐瞒的,“对。”“嗯。哥lun比亚那边儿……盘着个小埃斯科。吴邦其没有武装,上不了明面。他敢去,没查查后边儿靠着谁?他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大老远地去送死。”说着,赛蓬手里的炮子,吃掉了对面周寅坤的卒。而之前的两次飞相,让周寅坤先前跳的马无法还击对面赛蓬的那枚炮。棋局略显被动。不过周寅坤的心思不在下棋上,被吃了子也不恼,照旧是随便走了一步,“这事可以慢慢查,不耽误第一笔交易。”说罢他抬眸看着赛蓬,又叫了声“爸”。“嗯,也对。”赛蓬打断,“那这事就交给你大哥去做,南美那边他也熟。”周寅坤刚拿起的棋子,应声落回原处。“凭什么?”赛蓬不紧不慢,思忖片刻,抬手准备吃掉他的“车”。“你牵线搭桥,可以有分成。”“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