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模结束的时候将至初春,伴随着成绩与叁模一同落地的,还有来势汹汹的感冒,即便做好了预防措施,可傅星玫还是在其中败下阵来,在成绩出来的那天不可避免地发起了高烧。
老陈去开周例会,将成绩排名交由时疏到班级张贴,只是还没等他出门便被急匆匆跑来的季夏喊住:“时老师,星星发高烧了!”
皱了皱眉,时疏将成绩表递给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把我办公桌上的卷子发下去,告诉班长下节课自主模拟,下课就收,还有,这是成绩排名,到班级贴好,她在教室吗?”
“对,她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了,班里男生不靠谱没有一个能帮忙的,老陈去开会,没有办法我才来找的你,”季夏接过排名表,扫了一眼,傅星玫已经稳居班级第一,而她的成绩不上不下位居中间,按照她并不打算冲刺985,只想找个一本好好呆着的心,这个分数足够了。
“我送她去医务室,”时疏率先走出门,季夏跟在后面,不忘体贴地将办公室的门关好。
时疏赶到的时候,孟欣正在拿班级里的酒Jing帮她物理降温,看到时疏的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站起身道:“老师,得麻烦您帮忙把傅星玫送去医务室,她烧得太厉害了,我用酒Jing擦了好久也没用。”
周围围了一群班级的女孩子,或担忧或看戏,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时疏淡淡瞧了她们一眼,没说话,只是俯身查看傅星玫的状况,她确实烧得过了头,小脸两边泛着不正常的chao红,嘴里发着模糊不清的呓语,却让时疏的心微微泛着疼。
一直以来,他始终认为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沟通的,哪怕他身为一个男人,最出格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打一架而后握手言和。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一所高中学校里看到属于大学与社会的勾心斗角,男女思维的不同无法让他设身处地理解傅星玫的处境,但他终于明白,傅星玫在这里过得有多么不开心。
“孟欣,你跟季夏一起把卷子发下去,下节课考试,你去讲台守着,卷子下课就收,收好放我办公室就可以,我带她去医务室输ye,”弯腰将陷入昏迷状态的傅星玫抱起来,时疏沉声道,而后快步离开了教室。
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必须尽快将她送去医务室,因为发烧而造成大脑不可逆转的伤害的例子比比皆是,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变成那副样子。
傅星玫是被照进医务室窗内的阳光闹醒的,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只觉得头痛欲裂,下意识去扶额,手却被一阵不算强烈的牵扯力阻碍,紧接着疼痛感的袭来让她顿时清醒。
又把自己搞进了医务室,傅星玫暗自苦笑,这叁年加起来去医务室的次数都没有这两个月多,越是临近高考越是出岔子,这让她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运气真的有点背了。
被送来医务室的时候她其实已经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唯一察觉到的只有熟悉的雪松香和那个足以让她安心睡去的怀抱,让她哪怕意识模糊不清也仍旧知道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脑海中尝试回忆起发烧以前的场景,却被头痛占据了主导地位,索性作罢。身边空无一人,输ye架上挂了两瓶输ye瓶,其中一瓶已经空了,正在输ye的这一瓶即将见底,冰凉的ye体一滴一滴坠落,顺着透明软管经过细细的针头流入她的静脉血管中,让她只觉得有些眩晕。
也许是输ye有了作用,傅星玫觉得原本燥热的脸颊下到了正常温度,胃部也有些微微的饥饿感,这是好事。
就在她思衬着自己一个人该怎么拔掉即将流完的输ye瓶时,时疏的声音混着校医的声音入了她的耳,下一秒,脚步声踏进房间,校医瞅见她即将空空如也的输ye瓶,笑着拍了拍时疏的肩,走上前帮傅星玫将针拔掉,然后细心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只剩下用保温壶提着粥的时疏与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傅星玫。
“这两个月你快成了医务室的常客了,”时疏率先打破沉寂,走过去将保温壶放下,帮坐起身的傅星玫在身后垫好枕头以作支撑点,而后打开保温壶,向碗里倒了些粥递给她:“医生说这段时间你不能吃油腻辛辣的食物,我就从食堂帮你打了些粥过来,还有,最近几天记得按时过来输ye,你发烧烧到将近叁十九度,只打一天是没办法彻底痊愈的。”
“能能只吃药不打针吗”小姑娘听着要连续打几天针,小嘴扁了扁,粥也不接,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怕打针?”时疏见状笑了,将碗放在桌子上,腾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是感染了风寒,加上体质弱导致内里出现了炎症,只吃药是没有用的,况且现在正是初春温差最大的时候,很容易刚好一点就又复发了。”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不想说话的模样,时疏侧身坐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垂着的眸子被迫正视自己:“这样吧,放学以后我来陪你打针,怎么样,等你打完我再把你送回去。”
“那个打完针我能跟你回家吗”傅星玫想了想,开口道:“我妈最近去邻市办事了,我爸回去上班了,我这一周都得自己一个人在家,”她冲他眨眨眼:“你一定不舍得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