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嬷嬷上前行礼,并将一份信件递给苏邀月,“娘子,这是我家夫人给您的。”
苏邀月捧着茶盏,喝上一口里面的牛ru道:“我不识字。”
老嬷嬷:……
“黄梅,你先下去吧。”苏邀月吩咐道。
黄梅警惕地看了一眼那老嬷嬷,不肯走。
苏邀月笑道:“是我让她来的。”
黄梅面露疑惑,这才退下。
屋门被关上,屋子里头没人了,那老嬷嬷上前,直接口述,“我家夫人说,娘子只管开价,只要您离开公子,不管什么价,她都给的起。”
老嬷嬷挺着腰板,用鼻孔看苏邀月。
昨日,苏邀月差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婢去定远侯府送信,那信估计也是让路边的什么穷酸书生代写的。内容不外乎就是:想要她离开陆枕的话,就给她送钱来。
更加通俗一点理解就是:拿钱砸她,万事皆可商量。
“我要一亿黄金。”
老嬷嬷:……
面对老嬷嬷的沉默,苏邀月皱眉,“我说少了?”
老嬷嬷:……
“苏娘子,我家夫人准备了一千两银票给你……”老嬷嬷威逼利诱的话还没说,就被苏邀月一把抽掉她手里的银票,并不耐烦的打断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真穷酸,还侯府夫人呢。
老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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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把消息带回去的时候,王氏正在喂洛川吃药。
王氏虽原谅了她,但洛川确实又大病了一场。
心病难医,上次的病还没好,这次又发作了。
不过此次,王氏并没有把她送到清觉寺去,而是就让她待在了侯府里。
虽然洛川说谎,让侯府丢尽颜面,但她与王氏的感情反而更进一步。
“她真收了?”
“是啊。”老嬷嬷疯狂点头。
洛川皱眉,明显的不相信。
“母亲,苏邀月这个人心机深沉,定是准备拿了钱不办事,你没要个凭据契约吗?”
笨蛋夫人王氏恍然。
她只想着拿钱砸人了,忘记要凭据了。
“你再去一趟……”王氏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有女婢送来一份东西。
那是按了苏邀月手印的契约。
大致意思就是她收了王氏的钱,自愿离开陆枕。
“这苏邀月,当真是为了钱?”洛川依旧心存怀疑。
王氏却冷笑一声,用过来人的口吻道:“她还算脑子清楚,现在拿钱,总比等到年老色衰爱迟的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的好。这样的出身,顶天就是个通房,公府是容不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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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枕被关禁闭了,所以苏邀月也不好时常出去。
每次出去都要被管家派人盯着。
苏邀月推开院子的门,就看到管家派来的嬷嬷守在那里。
“这么冷的天,劳烦嬷嬷了。”小娘子垂首站在那里,看起来乖巧极了。
“不麻烦。”嬷嬷敛眉,脸上却满是讥讽之色。
大家虽然同为奴,但这位嬷嬷显然觉得自己这种靠卖劳力的,比苏邀月这样以色侍人的高尚多了。
“外头冷,我煮了红豆年糕汤,嬷嬷进来用一些吧。”小娘子一点都不恼怒,反而带着一股讨好的意思。
“不必了。”嬷嬷说完,就闻到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大冬天,能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红豆年糕汤,实在是一种享受呀。
“嬷嬷不愿意进来,那就在廊下喝吧。”
苏邀月指了指房廊下面一角,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似乎是要下雪了。”
嬷嬷已经站得双脚僵直,屋子里头喷香的味道越来越浓。
终于,她松动了。
只是喝一碗,应该没事吧?
苏邀月笑盈盈的将嬷嬷领到廊下坐着,贴心地送上一个软垫,然后捧上一碗红豆年糕汤。
嬷嬷坐在那里,从窗户口就能看到里面的苏邀月。
小娘子回到屋子里,背对着嬷嬷坐在那里刺绣。
嬷嬷略看一眼,发现绣的是一对鸳鸯。
虽绣艺不错,但嬷嬷一想到这只是一个通房,还妄想跟世子爷同为鸳鸯,真是笑话。
嬷嬷慢吞吞地吃完一碗红豆年糕汤,那里正好有冬天的日头照过来,嬷嬷坐了一会儿就撑不住在那里打起了盹。
一会儿一个,猛地惊醒抬头看一眼坐在里头安静刺绣的苏邀月,才放心下来又垂首。
一会儿又猛地醒过来,看到依旧坐在那里刺绣的苏邀月,再次低头打盹。
黄梅背对着嬷嬷刺绣,额头上满是冷汗,手指都在哆嗦。
娘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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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枕的书马上就要抄完了。
这次永宁公可是气得不轻。
陆枕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