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红花油放回去,恢复成平日清冷疏离的模样,淡淡道:“你的台词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有一点缺陷……”
“你没有投入足够的感情。”他认真说着,仿佛是用心指导后辈的老师,“你只是努力想去演角色,而不是把自己当成剧里的角色。”
看见他认真的表情,晏晞也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起身坐直,虚心接受教诲。
裴令转过目光,同她对视:“就拿灵清这个角色来说,初期她不谙世事,对风珩感情不深,所以你现在这种演法,问题不大,但你不能一直这么演。”
“技巧固然重要,但要完成一个好角色,光靠技巧,是不够的。你要学着快速入戏,沉浸到故事里,让自己成为角色。”裴令顿了顿,“能听明白吗?”
晏晞点点头。
“以后你拍别的戏,也是同样。”
裴令凝神看着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归于缄默。
光在眼前晕开,映照出男人近乎完美的轮廓和清绝的眉眼,眸色深浓。
晏晞撞入他深杳的眸子里,晃了下神。
他确实是极优秀的演员,总是能在顷刻间入戏,每一个角色都倾注心血完成得很好,也是真的在认真指引她。
这样的人,就该星途璀璨,成为最耀眼的那一束光,万众瞩目,高坐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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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休息。”
片刻后,裴令起身离开。
晏晞送他出去,转身回到屋内,发了会儿怔,收拾衣服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不经意一瞥,忽然看见了搁在桌子上的男士手表——裴令将手表落下了。
“……”
之前是外套,现在又是手表。
他现在怎么也有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了?
晏晞拿过手表,本想去对面送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吊带睡裙,又打消了念头。
这么晚了,他估计也已经洗澡了,还是明天早上再给他吧。
晏晞将手表放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上床,关灯躺下。
忙了一整天,身心俱疲,她很快合上眼,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听到响动。
裴令不知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
晏晞艰难地睁开眼,感觉眼前一片模糊,都是朦胧的光影。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恍恍惚惚开口:“你是来拿手表的吗?”
她伸出手,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表,却怎么也够不着,指尖触及的,总是虚空。
裴令沉默地看她片刻,忽然俯身下来,吻住了她。
像是延续先前未尽的那一吻。
晏晞脑子里一团浆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她没有推开他,任由轻柔的吻落在唇上,甚至习惯性地张了张嘴。
裴令扣住她纤细的手指,慢慢亲吻着她,温热气息缠绕过颈间,慢慢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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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晏晞呆呆盯着天花板,神思混沌,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蓦地,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亲密画面,她整个人一僵,慌忙扭头去看旁边。
身侧空荡荡的,并没有睡人。
她又看了看床头柜,裴令的手表还好端端地放在那里。
“……”
原来是梦。
晏晞惊出一身冷汗,重重呼了口气,倒回枕头上。
随即,她的脸热了起来,脚趾也不由自主地蜷起。
她怎么会做这么羞耻的春梦?还是跟裴令?
她一定是疯了。
晏晞又回想了一下梦里的情形,这一回想,瞬间更羞耻了。她抓起被子盖过头顶,将自己整个裹住,缩成了一只虾米。
……
缩在被窝里自闭了好一会儿,晏晞才起床洗漱。
今天她比往常稍晚了点,到片场时,裴令已经换好衣服在化妆。
四周都是工作人员,晏晞不好把手表给他,只能暂时先收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晏晞也做好了妆造,潇潇忽然凑到她旁边,满脸兴奋地小声道:“晞晞姐,你待会儿是不是要跟裴老师拍吻戏啊?”
晏晞瞥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看裴老师拍吻戏呢!”潇潇说着迅速从兜里摸出一盒口香糖,“要不要吃这个?”
晏晞:“……”
晏晞抽了抽嘴角:“不用。”
“真不用啊?”潇潇提醒她,“你早上刚吃了鸡蛋。”
“……”
晏晞默了默,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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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戏在上午第二场。
晏晞走到布置好的拍摄场地,看见先她一步过来的裴令。
一见到他,晏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