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教中人都赶了过来,拿着剑的那位钱一也依旧一脸苦相,连嘴角都没动一下。
无迹盯着他手中的绝世宝剑,轻眯了下眼眸:倚天神剑。
对方有备而来,无迹赤手空拳自然不堪,张叁丰缓缓开口:“无迹,你过来。”
少女躬身俯首,张叁丰站起身:“我除了太极拳之外,还有一式太极剑,你且看好。”
说着,拿了一旁的木剑,在众人目光下将着一年来的心血堂而皇之的传授给徒孙,众人只能看得见道袍飘逸身影坠连,残影甚至比实体还要清晰。
等他收剑时,屋中大部分人都是一头雾水,张叁丰却低头看着少女:“如何?记得几成?”
无迹展眉:“叁成。”
“呀坏了,张真人,你这剑法玄妙,我们教主还没看清,能不能重新来一遍?”周颠嚷道。
张叁丰笑而不语,只道了八个字“神在剑先、绵绵不绝”。
无迹俯首一拜:“不足一成。”
堂内传来嗤笑声。
片刻后,少女缓缓睁眼:“这下全忘了。”
明教中人都面露急色,周颠更是扎耳挠腮,但张真人却饱含深意满意一笑:“好极,去吧。”
无迹接了木剑,身影起快,只见左手剑诀,一把将木剑横扫在倚天剑脊,那位苦脸剑客赞赏看了眼,手腕一沉,顺着力道将木剑绕住。
原来刚刚无迹从太师父那学到的并非剑招,而是剑意,张叁丰问她记得几成,就是要她全数忘记,这样才能融会贯通,领略太极剑的真正道义。
少女手持木剑,与那钱一打的有来有回,但见倚天光芒大胜,各式各样Jing妙绝lun的剑招都被试了出来,而无迹始终不急不缓,画圆抵御,仿佛无论多凌厉的剑招在这圆心之中都能被一一化解。
钱一比剑数十年,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心头大惊下,剑法也越来越糅杂,最终居然不堪忍受,大喝一声直朝着圆心刺入,而圆心之处正是无迹心胸。
如此破釜沉舟的一击,一方面是对自己剑术居然在这女娃现学现卖下丝毫没有作用,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手持倚天,如何能甘心被压制,是以气血上涌,直刺而来。
少女皱眉,手捏剑诀,将木剑横身一挡,居然以手心为点,剑身一转,木剑含了阳刚内力,直直斩向钱一双臂。
千钧一发,若是钱一不松手弃剑,那就只能被斩断双手,无迹本意是要逼他手中的倚天,却不料钱一咬着牙,即便是双臂被砍也不肯弃剑。
霎时间,钱一断肢紧握着倚天,铿然落地。
少女看着地上抽搐的残肢,忍不住颤抖了下嘴唇,这钱一剑法如此玄妙,定是练剑数十年之人,没了双臂比死了还难受,但他居然这都没松手!
正当众人为这变故哗然时,从那青衣老头身后钻出来两个人,一人拖着昏迷的钱一,一人捡起地上的残肢和神剑,手脚十分干脆的退了回去。
赵瑾一直坐在轿中,看见明教中人纷纷赶来,知道此次行动也无甚希望,于是右手曲起双指懒懒扣了下轿板,刹那间那个青衣老头心领神会:“今日看在明教张教主的面子上,我们就不为难武当了,若有机会,改日再来讨教。”
“慢着!”无迹看他们要走,连忙开口,“黑玉断续膏!”她双目直视着轿中的赵瑾,这群人全是他的手下,跟其他人都是无用纠缠,还不如直接问他要。
赵瑾呵笑一声,再次掀帘朝她看去:“张教主想要向我求取此药?”
无迹听他声音温润,舌尖在“求取”二字上缠绵良久,语中暧昧,但又不能反驳,只咬着牙应下来:“是。”
“既然如此,”他拉长声音,“张教主答应我叁件事情,我就将此药双手奉上,如何?”
“什么事?”
“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那不行!”无迹皱眉,“你叫我死,我难道也要去死吗?”
“呵,自然不会。”赵瑾只留下这一句,便收回了手,黄缎软轿立刻被抬起,而其余众人纷纷跟上。
无迹正满头雾水,刚要上前拦住,就被一个灰衣老者挡在面前,目光狠辣警惕一眼,颇有告诫之意。
少女犹豫了下,那人脸上青黑痕迹,很明显是玄冥二老之一,自己对上他们暂且不利,于是忍耐了下没有追上去,而是回来看着受伤的张叁丰:“太师父,您怎么样?”
张叁丰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是中了金刚般若掌,调息个把月就能好。”无迹这才知道太师父的伤势远比看上去严重,连忙将他扶到内殿为他运功疗伤。
等伤势渐缓后,无迹也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从她如何从蝴蝶谷求医一直到光明顶之战,无一隐瞒。
张叁丰听了后长叹一声,叹了句命途多舛,心中心疼她多磨多难,但是也对她每每逢凶化吉的气运十分庆幸,听说她已经当了明教教主,更是温和颔首,要她带着明教中人好生向善。
等到无迹与太师父话毕出来后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