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的手抚摸在梁辀的脸颊上,她摸的很慢也很细致,像是一点一点勾勒他的脸庞。梁辀笑着看她,看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就像迷雾一般,好看的眉心也微微簇了起来。他收了笑容,低下头吻在她的眉心,喃喃着,“纪月,不要悲伤。”她摇了摇头,又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从眉心一直吻到她的眼角,“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悲伤。”说完,他连同被子一起抱住她,纪月靠在他的怀中,他身体的温度比自己低多了,慢慢冷却她燥热的身躯。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依偎着,仿佛此刻,时间的流淌也跟着变慢了。如果能这样一直依偎下去,就好了,他想着,她是他找了三十多年的姑娘,一个浑身是伤的姑娘,于是,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再没有力气爱别人和爱自己了。纪月慢慢闭上眼睛,感觉到他轻轻地吻在自己的额头上,接着听到他说,“好好睡,我就在外面。”梁辀轻轻地关上房门,走到客厅,顺手打开沙发边上的落地灯。温柔的光瞬间点亮沙发的一角,沙发上放了条薄绒毯,边上堆满了一摞摞等待整理的书。大部分是梁辀的,也有一些是纪月的。他打开阳台门,北方的五月,夜晚的空气仍是微凉的。梁辀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对面的写字楼,灯火通明照得他的脸庞,一明一暗。刚搬来时,他嫌弃过对面整晚都不熄灭的led灯,可真要搬走时,他又开始怀念起来。他觉得,大概是年纪大了,又或是分别在即,他最近时常想起以前的事。有时候是和纪月谈恋爱时候的事,有时候是更早一点求学时代的事,甚至有一次,他路过师范大学幼儿园时,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事。那时候,玉渊潭公园还叫八一湖公园,小学的时候拿着扫把去扫过公园。那时候,一听到鸽哨声,他就会眯着眼睛抬头看。后来,渐渐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鸽子也渐渐看不见了。时光一晃三十多年,他也成了家,在这里拥有了自己的安与乐。梁辀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他拿了一支烟放在嘴边,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挡着,火苗在手心中闪耀。他低头凑上去,随后一缕细烟升起,他吸了一口,将烟夹在手中,他靠在门框上,慢慢将这口烟吐出。最后的最后,他又将告别这座城市。不知道,是不是深夜,人特别容易被情绪裹挟,梁辀叹了口气,任由指尖的烟灰掉在地上。不知道站了多久,梁辀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于是回头看去。纪月正扶着墙壁走出来,她一路走得歪歪斜斜的。“怎么了?哪不舒服?”说着,他熄灭手中的烟,穿过客厅时,顺手扔在烟灰缸里。梁辀几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扶住纪月的肩膀,笑着问,“又折腾什么啊?”纪月嘟哝着,“我要去住酒店。”一把挥开他搀扶的手,他的手就这样被她甩开,只是他也不恼,笑着又去扶她,“大半夜的,没有酒店了。”她瞪着他,轻声说了句,“梁辀,你少管我。”说完,她弯下腰,一把抓过沙发上的包,向外走去。梁辀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回去,“纪月。”看着她的背影,唤出她的名字,此刻,声音也比往日更低沉几分。纪月头也没回,她的鞋被梁辀整齐的放在墙边,她扶着墙壁脚一伸,踩着鞋后跟就往外走。“纪月。”梁辀又叫了一声,看见她还是没回头,他的唇紧紧抿在一起,眉头跟着紧锁了起来。他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向前走,心里突然翻滚着一种情绪,有火气,有无奈,又有心疼,就在她快要摸到门把手时,梁辀上前,一只手直接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把她往屋里带。他的力气很大,纪月整个人被他禁锢在身边,拖着向后退,他走得很快,她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几步之后,鞋就被挣脱了,落在了脚边。“纪月,你就天天折腾我。”地上都是纸箱,他随意踢开,踢出一条道,他只用一只手,就足够控制住她。她只觉得腰上的手力量出奇的大,自己被他向屋内拖去,不停后退,根本无力挣脱。她听见纸箱倒塌的声音,还有他低沉的嗓音,和晚上给她唱歌时完全不一样,是他少见的冰冷,“我对你脾气好,你就使劲折腾是不是。”她听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被摔在沙发上,摔得她大脑一阵晕眩。沙发上有书,坚硬的书角戳在她的腰上,又疼又酸,顿时间戳得她眼泪都溢了出来,“疼。”“疼,你也忍着。”梁辀看到她的眉头都皱在一起,于是看见她身下有一本Jing装的书,他将书抽出来,扔在一旁,又说了句,“你就是活该。”他压在她身上,挺起上半身,低头看见她眼眶里的泪水,心一软,刚才的火气又灭了下去,忍不住用指腹替她拭去,“乖,睡醒了就好了。”她眨了眨眼睛,睫毛扫在他的指腹上,又说了一遍,“梁辀,我要住酒店。”梁辀觉得,刚才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跟着上来了。他从她身上起来,撩开纪月的裙子,她穿着深紫色的蕾丝内裤,雪白的皮肤上,紫色的蕾丝包裹着黑色的隐秘之地。他眼神一暗,举起她一条雪白的腿,再把她身下的书全扫在地上。纪月觉得身下一凉,接着内裤就被他脱了下来,扔在沙发上。梁辀伏下身子看她,她正瞪着眼睛,还是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于是,他的手指从她的额头,抚摸到眼角,最后是她的嘴角。梁辀勾了勾嘴角,将头埋在她的耳边,他的热气呼在她的发丝间,挠得她心中一阵一阵发痒。随后,她听到他说,“纪月,你那么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