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郁缓缓睁开了眼,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道:“既然这样,琉璃屏风朕就不送了。”
郑喜一愣:“?”
您赏赐出去的东西,还好意思能要回来?
桓崇郁拨了拨手指上的羊脂玉玉扳指,轻轻弯了唇角:“跟她换。她绣的屏风拿来给朕。”
换?
若是赏赐也就罢了,御赐之物,怎么尊贵都不稀奇。
要说换……那两扇琉璃屏风,都能在京城里换两座位置优越的大宅子了。
您算是亏大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郑喜出去吩咐徒弟,改一改皇帝的口谕。
小徒弟在门外听了半晌,早知道要跑这一趟腿。
但跑腿之前,话得问明白了:“师傅,您说徒儿事只看了一半,是怎么个意思?”
郑喜点他一句:“人掌柜都说了,是因为借不着屏风姑娘才自己绣。姑娘高兴就是替皇上长脸,你还能眼睁睁看着皇上没脸面吗?”
小徒弟领悟了。
“乌姑娘”日后可是“乌娘娘”。
打听她干什么是其次,要紧的是看有什么机会可以去姑娘跟前献殷勤。
“徒儿这就去把姑娘的屏风换回来。”
“快去。”
忠勤伯府。
乌婉莹等了好些日了,可乌雪昭自打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真是怪了,她怎么不来求我。”
乌婉莹看着桌面上的那一扇粉色琉璃屏风自言自语。
碧叶也心里没谱儿,不解道:“这可是老夫人要办的宴席,她一向最爱在老夫人跟前讨乖卖巧儿,这回就不怕惹了老夫人不高兴?”
乌婉莹绞着帕子,皱眉说:“她难道已经想了别的解决法子?”
碧叶才不这么觉得,她道:“这琉璃屏风,就是咱们伯府上也找不出来这么一扇,她再想法子也没用,总不能凭空变出比这个还好的东西来替代吧!”
乌婉莹一脸轻蔑:“那当然,她那儿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她突然福至心灵,咬牙道:“我看她就是故意拖延着,拖到宴席要开始,我又不能真的看着老夫人缺了这扇屏风,不得不亲自送过去。她不就不用来求我了!”
碧叶着急道:“这扇屏风,咱们岂不是白借来了?”
乌婉莹冷笑道:“何止是白借。乌雪昭还差人过来送了信,到时候我把屏风送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指不定以为都是她的功劳。”
那可不成,她偏不让乌雪昭如意。
乌婉莹笑着吩咐:“找人装好屏风,明天一早我亲自送过去。”
明日宾客众多,又都是女眷,最适合戳破乌雪昭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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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掌柜是个识货的,见了两扇Jing致华美的琉璃屏风,目瞪口呆。
开铺子十几二十年多年,过手了这么多珍贵的东西,但这两扇屏风,应该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东西里最为价值不菲的两件。
翌日,他亲自把两扇琉璃屏风送去了乌家,打算当面同乌雪昭说这事。
不过乌雪昭暂时没有功夫见丁掌柜。
家里要来客,又多是长辈。
她起得早,仔细梳了头,淡扫蛾眉,就到老夫人跟前请了安,提前等着客人们来。
灵月过来老夫人院里,禀给乌雪昭,说:“丁掌柜在穿堂等着,非要见您不可。”
乌雪昭便说:“让丁掌柜现在穿堂坐一坐。”又另外吩咐稳重的灵溪:“客人快来了,你跟着去把东西验收了拿过来。”
灵溪一点头,转身就出了老夫人院子。
灵月也想看看成品,便也跟着去了。
穿堂里。
丁掌柜见到是这两个丫鬟过来,讶然道:“姑娘怎么没自己来?”
灵溪柔柔地笑道:“姑娘脱不开身,让我先把东西领了去。”
丁掌柜只好肃然道:“那……灵溪姑娘你先瞧一瞧再说。”
灵溪很奇怪,丁掌柜怎么说的这样郑重?
她亲手打开大箱子,瞪大了眼睛,当场失语。
里头平躺着两扇琉璃屏风,淡粉与冰蓝,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有水润的光泽,周围的一切都被衬得黯然失色,根本不是凡品!
灵月也看傻了,虽不知道那屏风究竟多值钱,但却一眼能够看出来,就乌家这宅子,哪配得上摆这两扇屏风!
她结结巴巴文道:“这、这、这哪里来的?”
不会是从姑娘舅舅家里借来的吧?
丁掌柜隐晦地跟灵溪说:“我来就是为了亲自跟姑娘说这事,既然姑娘抽不出空,灵溪姑娘代为转达一下。姑娘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不管她家姑娘收还是不收,总要先把东西抬过去才是,省得来回跑耽误工夫。
灵溪做主道:“好,我这就把东西送去姑娘跟前。”
灵月去找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