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地表温度已经达到了60摄氏度,平均气温40摄氏度,热疯了。
叁伏天,就连到了傍晚也是热浪滚滚,容温抱着一箱子雪糕火急火燎往家里跑,再晚点雪糕可就要化了。
卿纯躺在床上睡了一天,自从搬到这里她就再也没出过门,课也不去上了,整天在家里摆烂。
听到开门的声音卿纯立马警觉起来,商颜在日本抓到她的记忆始终挥之不去,噩梦纠缠着她甚至逼得她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剪刀。
“纯儿!纯儿!是我,我买了雪糕回来了,快出来吃!”
卿纯打开了一条门缝确认只有容温一人后才出来,从停车场到家也就几百米的路,容温热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你干嘛去了?平常七点就该回来了,现在七点半。”
卿纯埋怨,容温却兴奋得划开纸箱,露出了一大箱花花绿绿的雪糕。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口味,所以把冰箱里所有的口味都买回来了!”
容温笑得灿烂,蠢萌得像条乖狗狗,二十多岁就当上高官的男人,却幼稚得像个少年,还是喜欢做这些小孩子哄人的把戏。
卿纯想嘲笑他,可刚想开口才想起自己就是个小孩子,她被商颜影响了太多,都把自己当成了市侩Jing明的成年人。
他说的没错,商颜把她教坏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爱吃雪糕冰淇淋难道就该爱喝红酒香槟吗?
卿纯在箱子里挑了一个,“我吃这个,其他的赶紧放冰箱,快化了。”
容温欢欢喜喜地收拾了雪糕,两个人坐在厨房餐台前各自吃着自己喜欢的雪糕。
这种自由的感觉直到现在,都会让卿纯恍如隔世。曾经她在京城,在那个男人的掌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选择,永远都处在压抑的环境中,只是片刻的回想就能让她再次颤栗。
“你喜欢吃小布丁啊?”
容温的声音突然打断卿纯的思绪,她回过神看了看手中的雪糕,“嗯,很便宜,也很好吃。”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哈根达斯多一点,买了好几盒呢,不过只要你喜欢,我多买点小布丁好了。”
与商颜的霸道傲慢不同,容温永远都这么温柔,他很注重细节,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哪怕是一根雪糕这么小的要求。
“以前我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的最多的就是小布丁,很便宜,一块钱一根,是我曾经最廉价的快乐。”
生活漫漫,除了恨,卿纯还想要别的,所以她这么努力地活下去,那么拼命地上学考试。
容温咬了一口手中的冰棍笑着说道:“我也是,小时候我爸妈不管我,没人接我放学的时候,我也会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溜达,几个男生凑钱买零食,我记得我上学那会儿,这个才五毛钱,我零花钱比他们多连吃了五根当晚闹肚子进了医院。”
“哈哈哈,真的啊?吃到进医院?”
“对啊,小学叁年级,男孩子嘛,嘴太馋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屋子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不对啊,你不是容家少爷吗?京城的那些私立学校门口也有小卖部?”
“没有,我从小跟我爸,所以都是上公立学校,我爸有职位,你懂的。”
卿纯若有所思又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对哦,军官子女要低调。”
“我和你是同一所高中啊,你忘了我们怎么重逢的?”
“我记得,荣誉校友嘛,容学长,我们学校校长都把你当个宝天天供着呢!”
“哈哈哈,他不是供我,他想供我爸。”
“那这么说你爸很厉害咯?”
“也不算多厉害,军届和政届其实不怎么粘连,更多的是在自己的领域交际发展,所以我才会来这里。”
“S市那个秦家?”
“嗯,秦家老爷子是华南大区的上任军区总司令,虽然退休了,但人脉和资源无可比拟,我爸想培养我接班,所以就把我调到这里历练。”
卿纯越听越起劲,容温的父亲一听就非常有远见,甚至在他儿子年幼时就规划好了容温的一生,他注定要接管他父亲的位子,只可惜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你爸对你很好啊,路都给你铺平了,而且就算你不愿意当官,你还有你的董事长妈妈,当个富二代也不是问题。真羡慕,你一出生走哪条路都是平坦的。”
卿纯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容温竟然冷了脸生气了。
“我不靠他们,也没有安于平坦,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靠了也无所谓啊,生来就有的东西,各有天命。”
“你说天命,那你顺应过你自己的命吗?”
容温反问,卿纯愣怔在原地沉默难语。
“你觉得我痴迷于你,只是因为你的外貌?”
“…………”
“他们都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但我觉得爱就是要理由的,要说出来,要表达出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