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方知悠还是喜欢的。
外婆是真正的水乡女子,不像他们这南不南北不北的地方,人说不上粗犷但也称不上俊秀。姨婆说他们是从长江南边过来的呢,外婆这么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虽然她的直鼻还是有点男相了——笑起来柳眼一弯和外婆年轻时可像了。
姨婆抱着膝盖坐在小凳子上,远远看着张罗着做饭的母亲、大姨妈和舅舅三人,往她这里侧了侧身,压低了声音,“可惜你外公长得不行,你妈他们姐弟三个没遗传到一点我姐姐的秀气”,她似乎带了点如释重负似的叹了口气,“还好你跟你弟弟长得俊,这一家子才算没泯然众人。”
方知悠不知道回些什么,表哥表姐他们确实更像外公一些,她觉得自己好像还真的没想过这些问题。
外婆笑yinyin地走过来,打断了她还没说出口的话,“悠悠,别听你姨婆在这里叽歪了,去,屋里开着空调呢,去屋里凉快一会儿,你跟她这个老太婆聊什么话。”
“姐,你今天过寿,你说谁是老太婆呀……”
她适时闪了身,姨婆还是更喜欢知远一点,再说外婆她们姐妹俩在一起聊天她也接不上话,于是转身进了屋子。
几个小表弟和小外甥们扎一堆打游戏,姨丈和几个表哥们吞云吐雾地讲些工作上的话,却没看见知远。她略过刷短视频的表姐妹,去找外公。
外公在里屋正拽着几根线,见她来让她搭把手,看样子待会儿他要带着几个表兄弟们去河里网鱼。他嘴里念念叨叨的,乡音浓重,几乎让她分辨不清。
终于,外公要把线捋齐了,她抓紧问他看没看见知远。外公说他去家里新搭的大浴缸里泡澡了,待会儿一定要她也去试试,他们在城里洗淋浴哪能比得上泡澡舒服。
外公收了线出去了,她在满是岁月的积淀的里屋待了一会儿,再出去的时候屋里的表亲们大部分都跟着外公下河了,长辈那里她不想搭话,厨房那里她又打不上下手。
她在屋里无聊地坐了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喧闹声,她以为外公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心想去看看新抓上来的小鱼也好。
她掀开门帘,却看见母亲正在接下表舅提来的礼品。
他来干什么。外婆生日从来都是只有子女三家人和最亲近的姨婆聚在一起,他这个做外甥的来凑什么热闹。
她看着表舅和外婆寒暄,说今天谈生意顺路就过来了,洗手之后亲昵地在母亲周围打转,给母亲打下手,心里一阵酸涩。
他想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想填补父亲的缺位是吗。是因为觉得母亲和他有着亲密关系他就能够深刻地参与家庭吗。难道他在知远那里得到的尊重和喜爱还不够吗。难道他还觉得不满足吗……
她看着母亲展露出的笑颜,似乎是在应和那个男人俏皮的话,心里的酸涩开始结痂,像是秋日里的柿子,只不过她的内心里酝酿出的并非甜意,而是愤怒和背叛感。
她几乎想要嘶吼着扯去两人之间“兄友妹恭”的表象,揭出底下的暧昧与私情,暴露在家族的审视下,让那黏稠不易散的情欲如同软面一样在油锅中烹炸,直至它硬化崩碎。
但她不能,她谁都不能说,她无法击碎这和和美美的画面,即使它底下密密蠕动着一群虱虫,仍有人想要在画前静静地欣赏。
但这也不代表她能够忍受,她径直地穿过院子,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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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远感受着四肢在浮力下的飘忽感,软绵绵的。他刻意激起一点浪chao,感受全身毛孔被游动的水包裹的感觉。
流动的水声和过于舒适的感觉都迟钝了他的听觉,当他听到脚步声时门帘已经在被拉开了——外婆家的浴室是一间靠近院墙的独立屋子,开春才建好,并没有装上门锁,仅有一个帘子和一盏顶灯在传达“正在使用”的信息。
他刚想喊一声“有人”,脚步声的主人就已经进来了。他匆忙用浴巾盖住下体,却发现来人是姐姐。
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他看着姐姐,自从那个意乱情迷的凌晨之后他们再没做出过任何逾越的事,连亲吻都不曾有,现在她却直直地闯进来。
姐姐进来后就拉上了帘子,然后随手就褪去白色衬衫,露出少女内衣聚拢的娇小胸ru。在她抓住内衣下缘的时候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姐,你在干什么”。
她把内衣脱了下来,伸手去解裤子的扣结,“明知故问,我要泡澡啊”。
他盯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胸ru,饱满挺翘,像是一只小白鸟卧伏在她身上,向前伸着粉红的喙。他挪不开视线,在月色下、在微熹的晨光中他都见过的,但在散发暖意的浴室灯光下她光洁的rou体如此诱人,他控制不住自己。
姐姐把衣服放在他的衣服上,赤着脚走向浴缸。
他应该立刻从浴缸里出来的,然后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说自己已经泡完了,之后再快速擦干身体离开浴室。
但他没有,姐姐把她几乎毫无瑕疵的胴体完整展示给他的那一刻他就硬了,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