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女朋友。”她抓住重点的别扭道。
段昭扬眉道:“谁问的就是谁。”
老板娘在后面不远处正在将花束包扎成束,窸窸窣窣的纸声中,听到他们的对话, 倏地笑了。
虞笙意识到屋里还有第三人在, 不再吭声, 闷闷的掏出手机玩。
段昭偏头看她, 小姑娘背对夕阳, 温柔的余晖勾勒脸颊,少女时的婴儿肥褪去, 杏眼樱唇,五官出落得十分俊俏,过肩的长发轻轻的垂下。
一眼便难忘。
然后就很想,将她搂进怀里,不放开。
段昭下意识走过去。
小姑娘突然抬起眼看他:“干什么?”
那双眼秋水盈盈,看得段昭一愣,好像心里所想,被她发现,反倒有些局促的,勾起手指,想轻轻刮她鼻子一下。
手伸出去时,他余光里恍惚,花店的落地窗外,一片红色衣裙翩翩坠下。
像一片血色,迅速蔓延,
填满他的视线。
“咚”的一声。
虞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段昭面色惊慌,如寒蝉哑然失声,接着,将她一把带进怀里。
“别回头。”他的声音在她耳边震动。
虞笙鼻尖紧贴他的胸膛,胸口那一块由于她的呼吸,很热,心跳也非常剧烈。
她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段昭抱她抱得很紧,手臂都是僵硬的。
直到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
老板娘停下手里的动作,迅速起身跑向玻璃门前,脸色煞白的看着:“有人跳楼了!”
虞笙大脑嗡的一阵。
有人在电视台对面的楼顶,一跃而下。
她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台里同事群被这件事炸锅了。她虽然没参与讨论,但也能猜到一二,会选择电视台对面跳楼,恐怕就是想借这种方式说些什么,但像跳楼自杀这种新闻,如果不涉及刑事案件,台里是没人进行采访或报道的,对死者不尊重,即便是社会新闻部门,可能也只会在清理现场后,出一个警示作用的报道。
出于职业病的心理,虞笙想挣脱段昭,想去看看情况,但他搂得很用力,一只手按着她的头,不让她看。
“姑娘,不看为好,我就往那看了一眼,心里到现在还哆嗦,哎,还是在我店门口,真是的,有多大事想不开啊,”老板娘絮絮叨叨的,去倒了两杯水回来,关切的看段昭:“小伙子,你看了个满眼吧?坐下缓缓?”
虞笙抬头看段昭,他额角渗出细微的汗,脸色也难堪,老板娘跟他说什么完全没听到,目光笔直而空洞的盯着某个方向。
“你也别看了,”虞笙以为他是害怕,推他过去:“去坐一会儿。”
段昭恍了神,仓促的收回目光,拉虞笙的手坐在店里面。
老板娘想要挂上门帘时,一个女孩子正推门,等她进来后,老板娘这才将门帘拉紧。
女孩是来取花的,从兜里掏出订购小票给老板娘,嘴唇打颤的念叨:“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老板娘收下,拿起一束已经扎好的花给她,好心道:“你要是现在不敢出去,就在店里等一会儿,等警察清理现场再走。”
“我等等吧,”女孩心有余悸:“我刚过马路,就看她跳下来,就摔在你家旁边的nai茶店门前,太可怕了!”
“男的女的啊,”老板娘跟她攀谈。
“女的,”女孩说:“挺年轻的,也不知道几楼跳的,地上全是血。”
虞笙大概听了几句,又从同事群里看到几百条的聊天记录,好像前面有人拍到全过程,但被群里的领导命令删除了。
从聊天内容看,她都觉得是一个很可怕的过程。
她捏了捏段昭的手,感觉他手还很僵:“你是不是,有晕血症。”
想到他原本就抵触红色,看到那一幕后,又一直脸色缓不过来,就想到这个答案。
段昭已经平复呼吸,勉强弯起唇:“应该没有。”
“那就是被吓着了?”她特别担心,看他拿着水不喝,就端着他手往他唇边送了送:“你喝点水,压压惊。”
段昭似是缓过来许多,笑了笑:“你怎么不给我胡撸胡撸瓢儿呢。”
老话都是这么安慰受惊的小孩子的。
“你还开玩笑,”虞笙悠悠的叹气:“这么大人了,真是的。”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小姑娘却很够意思的搂住他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像在安慰:“你别害怕。”
段昭眉目舒展,手也轻轻覆在她后背上。
*
约莫半个小时,警方清理完现场,又将附近看热闹的人全部疏散。
回去是虞笙开的车,她怕段昭心里还是不舒服,任他怎么说都没让开,好在从这回家,也就三公里的路,很近。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和蒋星遥贺昀的车碰上,贺昀带的羊rou和肥牛,段昭回自己家里找了电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