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笙抿唇, 绞尽脑汁想了很多话题, 想让虞婧文知道自己有多棒, 虞婧文漫不经心的听了几句, 忽然捏她手说:“苡苡,你陪妈妈去趟医院。”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医院后, 小虞笙被安排坐在等候区,看虞婧文跑进跑出的做检查,缴费,换上病号服,忙完这一切,虞婧文到她身边,从兜里拿出两张一百块钱:“苡苡,妈妈要做个小手术,你在医院陪我两天。”
“妈妈你怎么了,爸爸知道吗。”她小声问,那时虞婧文一直是要求她叫继父为爸爸的,她看人脸色生活,自然是怎么都行。
“让你陪我两天,你这么多问题,”虞笙文很不高兴:“生你干什么?”
小虞笙觉得委屈,又不敢反驳。
晚上,她到医院外,给虞婧文买了热腾腾的包子,买了粥,回到病房后,又学着隔壁床男人照顾媳妇的样子,给她打了洗脸洗脚的水,拧了一把热毛巾,小姑娘力气小,她毛巾拧的水汪汪的,又被虞婧文嫌弃了几句。
虞婧文是转天的手术,术后,小虞笙依旧这么照顾她,直到晚上,病房门被撞开,继父冲进病房,指着虞婧文吼:“孩子是我们俩的,你凭什么问都不问我,一个人就决定?”
“我替你养闺女,你却杀我儿子,你安的什么心?”
“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病房里的人都吓得不敢吱声,小虞笙吓得去拉继父的胳膊求他:“妈妈病了,她刚做的手术,你别骂她……”
“滚!”继父将她推倒在地,一怒之下,他扑到虞婧文的身上,掐她脖子,场面一度混乱,小虞笙扯着他胳膊哭,也扯不开,最后是隔壁床的丈夫回来,和一个医生一同拉开继父。
小虞笙这才知道,妈妈肚子里有了小弟弟,也可能是小妹妹,不像继父说得那么绝对,就是儿子,但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他都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她也第一次看到继父抽噎,一个大老爷们儿,就坐在医院走廊里,红着两眼,虞婧文从病房出来,刚要解释,继父眼都不抬的打断:“离了吧。”
虞婧文当即眼泪就下来了:“你以为我想吗。”她坐下,搂着继父的肩膀哭:“我知道你想个我们共同的孩子,我也想啊,可是这就是个意外。”
“意外?”继父冷哼:“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出的意外?”
短暂的沉默后,虞婧文看了小虞笙一眼,缓缓道:“前几天苡苡学校组织亲子运动会,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已经怀孕,就陪她去了,回家流了好多血,我问过医生,这种情况,孩子是保不住的……”她看着继父央求:“所以,真的是意外。”
小虞笙站在一旁,错愕的瞪大眼睛。
哪有亲子运动会?虞婧文什么时候陪她参加过学校的活动?她连家长会都从来不去!
她不敢吱声,虞婧文和继父都看着她,前者目光复杂,后者目带仇恨,好像她是个罪人。
从那天以后,本来就对她不冷不热的继父,态度更不好。她写作业时,继父就把电视声开得老大;吃饭时,慢一点,桌上的菜就被端走;她帮继父做家务,也是怎么做都不对。
虞婧文并没有表现出歉意,只是说,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让她忍忍,等继父过去这个劲,就都好了。
她忍了大半年,结果虞婧文被公司外派,出国三年。
追着虞婧文出门那天,继父狠狠扯着她的胳膊,拎小鸡一样的把她拎起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死丫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
虞笙被这声怒骂惊醒,睁开眼瞪着天花板,浑身冷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噩梦,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
枕边传来嗡嗡震动,她恍了神,捞起手机,看到小武的信息:警方公布了,钱淼案件反转,台里电话都被打爆了。
虞笙匪夷所思,立刻打开网页查看相关新闻。
警方调查的结果是,钱淼欠下巨额外债,便想出杀父骗保的方法还钱,当日凌晨,确实是钱淼杀死钱父,钱母得知后,怕儿子遭受牢狱之灾,这才用她舐犊情深的母爱,将她三十多岁的幼崽保护起来,母子二人合唱了一出“不堪家暴,无奈杀夫”的悲情戏码。
虞笙看着钱淼昨夜被捕的照片,心里反倒一块石头落地,可憎之人,不会再利用媒体,欺骗大家的同情心,也得到应有的惩罚,肯定是最好的结果。
小武又发来信息:早知道咱们就不该把采访钱淼的报道发出来,现在被人骂死了,而且老关也让咱们俩先别去台里。
骂声肯定有,不过也还好,顶多是指责媒体报道不负责任,虞笙简单看了看,没太往心里去。小武对这件事很生气,再次发信息过来说:杜编辑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明明这篇稿子就是她急着发,催着发,现在出事,就想让咱俩背锅,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笑里藏刀。
虞笙迅速按了几个字:难得放假,好好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