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弋问完就没在说话了,他神色正常的转回了头。他面容的平静昭告着他好像根本没闲工夫聊天。他拿笔的手,在纸上用黑墨写下密密麻麻的文字。楚初分神的想。钟弋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天她的疏离他是感受得到的吧。是不是,她们不做朋友,他都是无所谓的。楚初坚定的认为:多少,是的。又过了几天。楚初在下了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张怡乐堵了。算算日子,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张怡乐。楚初看着面前一排排的人影,她突然平静的想: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会不会很冷?大冬天的,寒风瑟瑟,应该会冻僵吧。她嘴角勾了一下,无力的感觉遍布全身。楚初忽然不想打架了,她有一瞬间好厌烦这样的生活啊。为什么不平静的生活要给她过?只是因为她没爹没妈,没人疼爱吗?她想到此,又否定了这个答案。楚初屏蔽着张怡乐的叫嚣,算着一排十个人的围堵现场,思考着她打架的胜算。如果她使出全力,胜算百分之80。可是,如今是,她懒得动,胜算只有百分之1。几天不见,张怡乐染了一头粉发。她一张一合的嘴巴,像长舌妇骂街。楚初玩味的盯着她的嘴巴,在她说道:“破鞋,你不是很会勾搭男人嘛?你爹我今儿给你找了十个,绝对让你爽歪歪到把你b草烂。”时。她嘴角浅笑,淡漠道:“嗯,听你的。”张怡乐恶毒的朝身后的人勾了勾手。楚初站在原位没有动的打算。她没动,上前的人也不会手下留情。自然,刹那间有武力值的十个男的,冲劲十足的对着楚初踹翻在地。当他们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脸上都出现了不解。明明来时,张怡乐还说,这女人不好对付!现如今这样的场景,他们狂喜的也不在顾及,见楚初倒在地上,上前,一人一拳,打的兴起!楚初感受着落在身上、脸上、肚子上的捶打……默默地承受着涌在身体上的疼痛。莫名的,楚初觉得很爽。她甚至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睛。……“住手!”有Yin沉的男声响起。巷子里的人纷纷朝男声的方向看去。随后,穿着西装的寸头壮汉一窝蜂的涌在打架的男生面前。来人的壮汉们一看就是练家子,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壮汉脚踩着男生的脸将他们制服在地上。楚初蜷着身子,睁开的眼睛看着向她走来的人影。那人背着光,皮鞋踩在坑坑洼洼的青砖地上。其实地面很shi,渗透出的丝丝凉气,冷的她颤抖着身子。那人脚步很快,走到她身旁后就蹲在了她的面前。他好像是想把她扶起,伸出的手停在了空中。楚初轻“咳”了一声,肺里积压的淤气被她咳出了一些,她有气无力的看着来人。她忽然想到了初三那年,少年干净的脸庞与此时着急的神色重迭在一起。他长大了很多,青年的声音都变得沉静:“楚初。”她很想回应他,可是她什么话也不想说。或许是她面如死灰的脸吓到他了。他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他找到一处台阶,他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他把她拥在怀里,坐在台阶上,眼睛却泛冷的看着张怡乐那群人。也不知道是何时,张怡乐也被壮汉们制服,狼狈的蹲在地上。身上的外套很暖和,吸取了热量的楚初,在钟弋怀里蹭了一下。她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的身子直接闭上了眼睛。
钟弋向下看了一眼,见怀里的人好像在假寐后,安心的抬起了头。泉哥将从车里拿的厚外套盖在了钟弋的身后。钟弋没有管泉哥的小动作,只是对蹲在地上的女生说:“你就是张怡乐吗?”张怡乐被彪形大汉围着,害怕道:“是。”张怡乐见坐在台阶的男生长得俊俏,心底涌上嫉妒,她恶言:“你是破鞋新勾搭的男生吗?楚初这个彪子早不干净了,你确定要跟这样的货处对象吗?”钟弋蹙眉,他实在是受不了这张不干不净的嘴。他审问也懒得审,直接对泉哥说:“别弄死,其他随意。”泉哥心领神会,对手下发号施令。张怡乐那张臭气熏天的嘴被壮汉捂了起来,有人吊着她的手臂,猛烈的扇打着她的脸。没一会儿,张怡乐的脸变得肿胀。她流着鼻血,呜哇哇的闷叫。钟弋伸手捂住了楚初的耳朵。楚初感受到耳朵边的暖意后,她颤动了一下睫毛,哑声道:“我听过很多。”她的另一层意思,钟弋秒懂,可他还是继续捂着楚初的耳朵,没有松开。钟弋继续发号施令:“他们,一起。”四个字,声音不大,在场西装革履的壮汉瞬间对着脚下的男生殴打了起来。激烈厮打的声音就在耳畔,只不过带了一些模糊,楚初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她也没有力气去凑热闹。她好似在他怀里躺了有二十分钟,随后,钟弋对人嘱咐道:“都拖走。”然后响在耳畔的是男生的嘶喊声,与张怡乐的哭声……楚初在巷子里彻底安静后,睁开了眼睛。钟弋手抚了一下她的头,难得体贴问:“你好些了吗?”楚初枕着他的手臂,看着巷子里的黑暗,没有回答他,模棱两可说:“你赶过来好巧。”钟弋:“不巧,我刚好在。”楚初消极的情绪未散,她持续低落的说:“谢谢。”钟弋:“你为什么不躲?”楚初无Jing打采道:“不想躲。无需躲。就这样挺好。”钟弋咬牙:“破罐子破摔?”楚初点着下巴磕在他的臂膀上:“嗯。”“……”钟弋拢了一下她身上的外套,问:“你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楚初没理解这句话,她持续低迷:“我闹什么了?”钟弋“哼”了一声,咬牙切齿:“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