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日后定是同珍嫔主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苏皎皎静静地坐在殿内喝茶,低眉瞧着披香殿的粗使宫女清理地毯上的碎片。
鱼滢在一侧轻声说着:“姬宝林今日来披香殿,除了是想谢您提携之恩,怕是也有想要投靠于您的意思,奴婢瞧您待姬宝林如此客气,可是有想要收拢的意思?”
她吹了吹杯中茶叶,淡声道:“姬宝林心思简单,和皇后一党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能给我带来的隐患可是要比好处多多了,为了她明面和皇后对上太不值当,也是因此,我才绝不能收她拿来的东西。”
“不过,我方才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事实,她自己想想也能明白。”
苏皎皎将杯盏搁下,抬手将鬓旁碎发捋到而后,露出莹白如玉的耳垂,温声:“只是在我的角度,我只是想同她暂时撇清干系罢了。”
鱼滢点点头,笑着说:“既然人都送走了,小主可还要出去?眼下天儿还早,太阳又好,奴婢担心再晚些万一又下了雨,您可是就放不了风了。”
闻言,苏皎皎才如梦初醒般急急站起来:“不成的,今日再不出门我怕是要睡不着觉了。方才一想事情就忘了这茬,快些准备,现在就出去。”
谁知未到门口的时候,又见蔡山领着人走过来,见人便笑着行礼:“老奴给珍嫔主子请安。”
苏皎皎身形一晃,彻底打消了出去散心的点头,勉强打起Jing神带笑迎人:“大监。”
蔡山客客气气地说:“今日离州上贡了些小玩意儿,陛下特意叫老奴亲自带您去太极殿。小主——请吧。”
不同于后宫中地龙和炭火的供给是按着时间来的,太极殿内四季如春,苏皎皎从外面一进内殿,便觉得四肢百骸都进了暖,初冬的寒气消弭得干干净净。
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了递给门口的鱼滢,这才轻轻挪步往里面挪。
绕过屏风进了前殿的书房,就见陛下一个长条的红木盒子,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听到声音,他掀眸往苏皎皎的方向看,扯唇笑着:“过来,看看这些。”
陛下虽不拘礼数,苏皎皎却不敢忘,她乖巧地福身行礼后,才敢往他身边走。
她微微垂眸看向陛下手中的东西,打量着。
这长条方盒上每一面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方块,也每一面都有缺口。每个方块上镶一个铜制把手,倒像是抽屉一般。
这东西确实稀见,苏皎皎看着陛下把玩也起了几分兴趣,柔声问:“这是什么?皎皎倒是从未见过。”
沈淮随手拉了一个抽屉,只出来了一小截便卡住了,瞧着她轻笑了声说:“找对位置才抽的开,朕方才玩了一会儿,倒也有趣味。”
他将东西搁在苏皎皎手心,下巴微扬,指了前面一个方向,漫声道:“前头那箱都是,自己去寻着玩。”
苏皎皎握着盒子有些狐疑,怯生生问着:“皎皎自己寻着玩……那陛下做什么?”
沈淮盯着她看了半晌,屈指轻弹她的额,散漫道:“奏折不批了?”
苏皎皎后知后觉地脸红了瞬,才反应过来陛下叫她来竟只是为了叫让她解闷的。
她福福身,走到那个大箱子前面逐个拨弄着挑拣,有了消遣,时间一点一滴走得很快。
沈淮在批奏折的空隙里时不时地会抬眼看看苏皎皎如今在做什么,只见她一个个地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打量琢磨,过的这段时间里,身旁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哑然失笑,只觉得她像个小动物似的可爱。
日光透着窗楹打在她背上,光影交错,愈发显得她腰肢细软。
虽不曾添香,沈淮倒也久违地体会到了红袖在侧的趣味在哪儿。
他搁笔唤着:“皎皎,过来。”
苏皎皎正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去准备换个新的,听到陛下传唤,便弯眸快步走到陛下跟前,唤着:“陛下。”
沈淮一手去揽她的腰,把人摁坐在腿上,不置一言便欺身过去吻她的唇。
陛下的吻带着很强的侵略性,唇舌交缠之间,吻得她浑身微微有些发热。
良久——沈淮才松开了扣着她后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苏皎皎先是病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销了假又来了葵水,左右一折腾,这一个多月里,他满打满算就见了她一次。
宫里女人是多,但如同她一般合他心意的却只一个。
也唯有苏皎皎,才能让沈淮多两分耐性去哄她。
苏皎皎本是侧坐在陛下的腿上,微微倾着身子搂着他的脖领。
可陛下的目光太炙热,眼中的欲望太不遮掩,赤裸到苏皎皎看一眼就明白。
她主动改了姿势变成面对面跨在陛下身上,将娇软的身子送到陛下怀里。隔着衣服紧贴的身子更是惹火,沈淮双眸不自觉变得暗chao,意味不明地抚上她的唇。
谁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蔡山却急匆匆地从外小跑了进来,低头说着:“陛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