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御林军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是去年才娶了媳妇;眼下看见一个半大的孩子害怕的在他们面前都快哭出来,他们也不会安慰人,只能相互对看着彼此,还是那将萧睿渊从假山上抱下来的御林军再次开口,道:“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放焰火?还有,这焰火是从哪里来的?”
也不能怪御林军对一个孩子太不近人情,明明人都已经吓成这样,还不忘追着一个孩子提问问题。
萧睿渊听着这个问题,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童似的立刻瘪起嘴,黑亮的眼睛像两颗大大的葡萄似的,无辜的、滴溜溜的看着面前的御林军,声音依旧弱弱道:“睿儿睡不着,睿儿想去找姐姐,可是姐姐受伤生病,不能被打扰,睿儿害怕,就、就……”
说到这里,包在眼眶里的眼泪似是再也承受不住重担似的,哗啦一下就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就顺着脸颊往下掉,那模样,真是恨不能将身体里的水分都哭干似的。
一看这半大的孩子被他们吓的连话都不敢说了,终于,有一个稍弱心软一点的御林军站出来劝说道:“行了吧,孩子不过是顽劣随便玩了一下,大家就不要当真了,瞧瞧他这样儿,都吓的哆嗦了。”
“可是,宋副统领交代了,必须要我们好好守着凌王府,发生任何意外,都不能随意小觑。”
“哦!宋副统领是交代过我们要我们不要小觑发生在凌王府的事,可是他交代我们来欺负询问一个孩子吗?你看他才多少大,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皮猴投胎的时候,不给你折腾出来一点小意外他根本就不甘心;再说了,你别忘了他的身份,我看他跟太子妃的关系很不简单,如果咱们真的将这孩子抓回去好好地盘问一番,万一被太子妃知道了,咱们还会有好果子吃?好了,整个凌王府都被咱们围的密不透风,在这样的情况下,连一只苍蝇都甭想逃出我们的视线,难道你还会担心这个孩子会给咱们折腾出点儿什么事吗?”
听了身边兄弟的劝说,其他的御林军们都有些松动了;是啊,一个半大的孩子,连爬个假山都害怕高,哭着不敢下来,这种胆量,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于是,又有一名御林军走出来,一把就将站在原地捂着眼睛直哭的萧睿渊抱起来,道:“我送这个孩子回去休息,咱们就各回各岗,继续守着吧。”
说完,萧睿渊就被抱开,而原本围上来的御林军们也各自四散;很快,王府后院就立刻又恢复安静,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根本就是错觉梦境一般。
萧睿渊乖顺的坐在紧抱着他的御林军小将的怀中,手臂依赖性的圈着小将的脖颈,将整张脸都埋进自己的臂弯里,露出一副受惊过度害怕躲避的模样,实在是招人心疼的厉害。
可是,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萧睿渊悄悄地抬起头,朝着夜空中的某个方向看过去,脸上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和冷静。
他仔细回忆着刚才的焰火,焰火升空,火树银花,刺眼的炸亮在夜空里,想要不被人注意到都很难;想必,姐姐要等的人应该能够看到,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着,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他们就能离开凌王府。
……
楚星月在服用了药之后,就陷入了沉沉的熟睡。
可是在睡梦中,她一点也不安宁,不断朝着她袭来的各种梦境像是要将她撕裂了一样,叫她就算是在熟睡里,也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痛苦轻yin。
就在她在梦境里,又一次记起元枫临死前的那一幕时,春杏带着两个高大的人影从外面悄悄地走进来;借着室内昏暗的灯火,其中一个人影快速上前,瞅着躺在床上身体虚弱不堪,整个人都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楚星月时,忍不住低声怒叱:“真是胡闹,就算是情况再紧急,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难道她不知道,在济州城为了救人,她的寿命已经受到了影响,现在好不容易将身体养好了一些,又将自己伤的这么重,她这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吗?”
春杏心疼的半跪在小姐的床边,忍着落泪的冲动,拿起一边的干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楚星月额头上的汗,同时对身后的人说:“大师,你就不要再责怪小姐了,小姐不仅受了伤、发了烧,她的心伤更是严重;元枫少爷的真正死因被小姐知道了,我家世子又逃狱不见,小姐早就心力交瘁,她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够不容易了。”
听着春杏的话,来人冷哼一声,道:“我早就知道,这赵家的男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老子是个薄情寡义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快,将她扶起来,我带了药来,虽说不能药到病除,可是也能让她舒服点,不至于抗不到离开就先丢了性命。”
春杏虽然不是很满意来人说出来的话,可也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能救她们离开的唯一‘稻草’了,所以,在听到这话后,就不带犹豫的将楚星月扶起来;看着来人将药丸喂进了楚星月的口中之后,又给楚星月喂了两口水,满眼焦急担心的等待着结果。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一直昏昏沉沉的楚星月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在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