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渊又朝着楚星月走近了几分,他看见了姐姐眼睛里星碎的泪光,这样的姐姐让他心疼无比,可是,他却要咬紧牙关,将她狠狠地从这场美梦里敲醒。
这种感觉,这种经历,这种滋味,他这辈子早就体会过了,所以,他理解姐姐和王叔的不相信。
王叔看这孩子还在乱说,就急了,轻轻推了下萧睿渊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是好歹,怎么还在小姐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姐姐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将此刻王府外的御林军叫进来问一问,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欺骗你。”
看见萧睿渊被王叔推的一趔趄,楚星月硬着头皮,声音像是从心肺之间死命的挤出来死的,喊道:“王叔,不要再给自己和别人找理由了,我们面对现实吧。”
楚星月扭头看向萧睿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词语就像炮仗一样,连番在她耳边响起,每响一次楚星月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响到最后,楚星月几乎是面无血色,差点因为站不住而栽倒在地。
看着眼眶红红的楚星月,萧睿渊的心里也是难受心疼的,他看着哭的跟泪人似的春杏,道:“找太子?春杏姐姐,怎么到现在了,你还没想明白呢?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萧睿渊吸了吸鼻子,神色冷静中带着愤恨道:“反正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姐姐,你可还记得当初我向姐姐问过一个问题,如果师父的死其中另有蹊跷,如果杀死师父的凶手不仅只有卓朗还有别人,姐姐你会怎么做?”
月和春杏王叔的耳中,却堪比惊雷炸响,炸的他们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听到楚星月这么说,王叔怔在原地,春杏也跟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着萧睿渊平静中包裹着狂风骤雨的表情,楚星月的脸瞬间变的雪白,隐约间,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尤其是在看见萧睿渊眼底无法忽视的恨意时,她终于再也撑不住自己,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可是,这些想法何其天真与愚蠢;在这个世上,皇帝最擅长干的一件事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他们就像是世界上最狡猾的阴谋家,需要你的时候,会穷尽所有的对你好,可一旦不需要你了,就会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恨不能将你一家人都挫骨扬灰。
好在王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楚星月,同时睁着一只未受伤的眼睛看向萧睿渊,语气急促的追问:“你这孩子,年纪小小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这么骇人听闻的话你怎么能说得出来?”
萧睿渊知道,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再收回去已经不可能,更何况,在他决定说的时候,就已经收不回去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小姐你不是说过,殿下亲口告诉你的,周贵妃的死有蹊跷,他一定会想办法将世子从天牢里救出来的;可是为什么眼下世子没救出来也就算了,怎么还摊上了一个逃狱的罪名?而且世子遇刺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大家说靖北侯府有不臣之心,这样的罪名可是会被株连九族的;小姐,我们快点想办法通知太子殿下吧,只要太子殿下出面,一定会将这一切都解决好的。”
大哥遇刺?!逃狱成功?!不臣之心?!
楚星月推开春杏的手,好像只有坐在冰凉的地上,她才有勇气继续听萧睿渊口中的话:“你接着说。”
楚星月被春杏紧紧地拉着手臂,整个人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半天都没有反应。
在训斥完萧睿渊后,王叔就赶紧安抚着楚星月,道:“小姐你别担心,这消息一定有误;天牢是什么地方,岂是杀手能随意进出之地?而且,世子爷武功高强,又怎么可能会被逼到命悬一线?更重要的是,老侯爷自从执掌黑甲军之后,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关于这一点,世人皆知道,皇上也是最信任老侯爷的,又怎么可能会怀疑老侯爷的不臣之心?一定是有些人嫉妒靖北侯府的荣耀,所以才会故意散步出这么恶毒的谣言,小姐,对于这些谣言我们千万不能听进心里,不然可就中了那些坏人的计了。”
看见楚星月摔倒,春杏发出一声惊呼,忙伸手搀扶:“小姐你怎么了?快起来,身上摔到了吗?快让奴婢瞧瞧。”
但,不相信就能证明这些事真的不存在吗?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跟靖北侯府走上一条和镇边王府一样的路。
萧睿渊自是将王叔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能理解,他们不肯相信他的话;毕竟当年,在他家倾覆的时候,他的父母叔伯们也如现在这般天真,以为他们的忠心天子最是知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与天地,就不怕别人的诟病。
“姐姐,当初的情况和现在何其相似,你全身心的信赖着那时的凌王,不止一次的叮嘱他,务必要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将师父找到并且救出来,当时的凌王是怎么承诺你的?他是不是告诉你,让你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救师父。可是你知道吗?他嘴上应付着你,心里和行动却不是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他见死不救过意拖延时间,如果不是他心怀不轨就是要置师父与死地,师父就不会被卓朗抓过去承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