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会事事亲力亲为;因为我知道,一旦输了,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无论你如何挽留,都无法阻止他离开的脚步;就像是师父那样,无论身边的人有多舍不得他,他还是走了。
萧睿渊在提起元枫时,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明明布满了哀伤,可却充满着一股情绪复杂的倔强;而对她来说,元枫就是她这辈子永远都无法愈合的那道伤口;当这道伤口在被人挑开的时候,心里难以承受的痛苦就会再次朝着她袭而来。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睿渊为什么会说出不相信身边任何一个人的话,因为,那个可能要离开他的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输不起,所以,他宁可疲惫不堪,也不放心将他的性命完全交托到他人的手中。
也是受到了这句话的启发,她想到了胡冲他们。
她虽然将大哥的性命压到了赵凌的手里,可是,她也不能全然依靠赵凌对大哥的保护,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有一天有人趁着赵凌不备还是伤害了大哥,那她岂不是要再承受一次自己亲人的离开?
元枫离开的伤痛对她来讲已经是毕生难忘了,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发生一次;所以在这一次,她不仅将大哥的命压到了赵凌的手中,更是压到了她和胡冲及小兰花的手里;她告诉自己,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为了能够更加确保大哥的生命安全。
春杏不知道楚星月内心的挣扎,只是天真的以为小姐这么做只是更加安全的保护世子罢了;可她却不知,在楚星月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代表着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全身心的去信赖那个她深爱的人。
当然,关于这一点,连楚星月自己都没意识到。
在这世间,很多时候沟壑的存在都是在悄无声息中产生的。
……
赵凌一早就去上朝了,眼下昭和帝身体有恙,已经不能主持朝政,所以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压在他的肩膀上;好在他是储君,亦是未来的天子,处理这些事也是名正言顺。
再加上,在经过废后折腾的那场宫变之后,朝堂上的不少人都得到了肃清,眼下留在朝堂上的朝官,但凡是有点能力的,基本上都是赵凌的人;所以,朝政虽繁重,但他身边也有人分忧,所以处理起来也并不吃力;当然,这也跟赵凌的天赋有关,他雷厉风行的个性和办事能力也是令人折服的;自然在他的眼皮底下,也没人敢轻易跳腾。
这可能就是他人口中常说的君威吧,只是想到赵凌眼下还未登基,就已经能够震慑住群臣,若是将来登基成为真正的天子,恐怕这积威只会更重。
但今日,朝堂上的气氛似乎比往常更加压抑了几分,所有的朝臣都不敢随便站出来上表,一个个缩着脑袋,大有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赵凌站在百官之首,明黄色的五爪龙纹锦袍衬的他更加英姿挺拔、不怒自威,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如闲庭散步一般在百官的最上方慢慢的走动着,低沉清润的嗓音随着他的走动,慢慢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昨天晚上,发生在桑杏巷的事,想必各位大人在今早也有所听说了吧;在本殿下的面前刺杀朝廷命官,关于这件事,各位大人可有何话要说?”
昨夜洛府二爷被刺杀一事今天一早天一亮就传开了,朝堂上的朝臣们就算是有些略显笨拙,但对京城里传起的消息却是捕捉的十分精准,所以,在场的朝臣们几乎是无人不知昨夜发生在洛府的事。
想到那洛府刚刚跟熙王府攀上亲,洛二爷就出了这种事,真不知该先恭喜他们,还是先替他们道一声保重;要知道,消息中可是传着关于洛二爷伤重昏迷的事实,可想昨夜洛二爷的这伤该是有多凶险。
只是,相较于此时躺在病床上养伤的洛二爷,负责京城治安的京兆尹和京畿卫大统领却是抖如筛子。
洛二爷是在京城里被人刺杀,正是京畿卫和京兆尹管理的范围,眼下,有凶徒在他们的掌管之地行凶,而且还惊动了太子,万一太子降罪,轻者乌纱帽不保,重者还很有可能会被定一个管理不善、有负皇恩的罪名。
想到这些,京畿卫看向京兆尹的眼神立刻带着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二人也算是个人精,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想要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和一家老小不被牵累,只能立刻认错,请求宽大处理。
京畿卫大统领从武官之列站出来,跪在地上请罪道:“请太子殿下息怒,都是微臣无能,没有管理好京城治安,微臣愿主动请旨,亲自捉拿凶手,给洛府上下一个交代。”
听见京畿卫这么说,京兆尹也立即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叩首道:“微臣也知罪,愿意和大统领一起捉拿伤害洛大人的凶手,杀一儆百,肃清京城治安。”
第四百九十四章 恩威并济
听着跪在朝堂上二位大人的请罪之词,赵凌依旧神色不动,眉眼清冷的扫过在场每一位朝臣的脸上,并不示意跪在朝堂上的京兆尹和京畿卫起身,而是声音慢悠悠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