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瑶有些怕。
不是怕跟于锦铭做这档子事。
说到底,偷情、偷情,不就是为这事儿?不然,学小孩儿去游乐场过家家?
她就是本能地觉得自己在其中,掺杂了太多得过且过的滋味,讲不清。
紧固的下摆翩翩然散开,他整张脸埋进腿间,柔软的额发紧贴大腿内侧,口鼻的呼吸从腿间钻进来,拂过下体细细的Yin毛,他骤然成了潜伏在水草间的大鱼。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笔挺的鼻梁顶着xue儿,伴随他捉弄rou珠的举动,来回蹭着止不住出水的细缝。
苏青瑶捂住眼睛,含糊地直哼哼。
她两条白纸裁的腿不由自主地夹紧男人作乱的头颅,要尿出来了。
这个羞耻的念头一萌生,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收紧。于锦铭舔弄得更急,舌面拍打着rouxue,苏青瑶弯腰,一如纵身跃入激流,整个人都散架了。小腹涨得厉害,她急促地呜呜叫了几声,夹紧的双腿一松,热流躺到他脸上。紧跟着,手撑地,她滑落到地面,蜷缩起来。
于锦铭拇指揩去喷在颧骨的shiye,凑到鼻尖闻,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气味。他侧身,弯下腰,额头贴上她的脖子,想同她说话。
正这时候,电话铃竟响了。叮铃铃的声儿,猛得扎破了爱欲幻化的肥皂泡,仿佛一道刺眼的白光,将隐藏在黑暗里的房屋照亮。令人无端想到电车,两个惨白的探照灯打在这对“jian夫yIn妇”身上,叫好好的人变幻作可悲的孤影。
苏青瑶呆了好会儿,方才轻声说:“我去接。”
她狼狈地从男人的西装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擦亮一簇洋火,护在手心,袅袅地飘远。
借着一点亮,走到电话机旁,她身子站不稳,手拎着电话听筒,歪倒在旁边的椅子上,拇指松开了打火机。
“喂。”对面开口。
“我在,”苏青瑶听出对面的声儿,却装作不知,“您好,请问您找谁?”
“瑶,我是志怀。”他有点鼻音,又或许是她心不定的缘故,说话声听起来非常混沌。
“这么晚了,是有事吗?”
咔嚓……她问着,重新点亮打火机,墙壁一大片影子,
“没什么要紧事,”徐志怀道,“你怎么样,在谭碧那边玩得开不开心?”
她没答这句,反问过去:“厂里的事怎么样了?”
“下午去了趟警察局,”他说着,咳嗽两声,“瑶,你猜是谁报警的?”
“我怎么知道。”
“是于锦铭。”徐志怀淡淡说。“他跟他那帮学生搞了个工人健康权的专栏,登在报上,号召社会人士的帮助。四少还真是心怀大爱,被指着鼻子骂政府走狗,也不肯放弃那帮没头脑的学生,看样子,他是立志要把我搞破产。”
苏青瑶下意识捂住听筒,手指没拿稳打火机,哐啷一声落到地板。
屋内再度陷入黑暗。
“掉东西了?”那头说。
“头梳。”苏青瑶解释。“你继续说。”
“姓于那小子的花花肠子,我能理解,谁还没年轻过呢。但,爱逞英雄,又没真本事,就很讨厌。”徐志怀说。“瑶,或许是我年纪大了,在我眼里,这是一个很不讲道理的世界,不属于你们,也不属于我。”
苏青瑶听出他话音里的含混,道:“志怀,你喝醉了,是不是?”
“喝了一点。”徐志怀低沉地笑了声。“还有一点想你。”
苏青瑶似是畏惧他的这种亲昵,声音有一丝颤抖:“说说就不成话了。”
“行、行,睡吧,早点休息。”他连连说。“跟谭碧在一块儿少抽点烟,你身体不好,抽多了容易咳嗽。”
苏青瑶弯腰拾起落在地板的打火机,握在手里。
良久的沉默后,她轻轻说。“志怀,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徐志怀直笑。“说什么糊话。小乖,我就你一个夫人,不对你好,对谁好?”
苏青瑶在浓稠的黑暗里瞪大了眼睛,鼻翼微张,深深吸了口气,直到肺开始发疼,嗓子眼也疼了,她缩起肩膀,突得,泪水打shi了掌心温热的铁块。
“晚安,你也早点睡,”她挂断电话。
那头,于锦铭拨开客房的灯。租赁来的公寓,电灯泡估计有了年数,光晕晕的,像个品质不大好的鹅蛋黄。出门急,衣橱没来得及关,里头挂着她带来的旗袍,一件件垂落,绸的、缎的、丝的,有几件腋下挂着荷包,于锦铭凑近嗅嗅,闻到了干栀子花的余韵。
房门开着,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于锦铭知道是谁打来的,心里乱七八糟。
他踱步到客房外,站在短短的走廊。那话音更清晰了些,于锦铭听着,总感觉她对他讲话,要娇气许多,嗓音嫩嫩的,活像个小女孩。她对他就不是,在他跟前,她是个传统的夫人,他看不透,又分外迷恋这样冷冷的疏离。
其实跑来见她前,于锦铭本打算带点讨她欢心的小东西,可一路风驰电掣,没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