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铭出来,上身赤裸,腰间围着毛巾。
屋内没开电灯,幽影里,他见苏青瑶指缝夹着烟,侧躺着,手臂弯曲垫在头下,沉默地吸。苍白的烟灰积了一截,徐徐飘落。一条赤裸的小腿伸出床沿,不紧不慢地晃,肌肤白中透着些冷,仿若玉人。
她的脸仍有几分生涩,仪态却已是妇人,面颊借着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
于锦铭不知为何,心下一惊,大抵是被她这欢愉后的自持骇到。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席地而坐。苏青瑶抬眸,烟没过肺,呼出一团白雾。于锦铭一手捧住她的脸,头微扬,含住她的唇瓣。他发丝仍悬着水珠,这般挨过来舔吻,shi意打在她的眼下。
饿了没?唇齿分离,于锦铭问。饿了我去给你做饭。
苏青瑶浅笑,将烟递出去。抽不太惯。
于锦铭接过她吸到半截的残烟,垂眸,看了眼灼烧的火星,转而衔在口中,舌尖绕着烟嘴转了圈,似是很满意地抽着。
苏青瑶忍不住发笑,凑近,咬了下他的耳轮。
于锦铭喉结微动,浴巾下的硬物逐渐鼓起。
他掐灭烟头,朝远处一抛,继而欺身压上,呼气shi热地咬住她的左ru。
别,苏青瑶闷哼,你歇一下,我快累死了。
好软,于锦铭鼻尖上下蹭了蹭朱红的ru珠,嗓音沙哑道,就让我舔舔,不会太久,青瑶,我就弄一会儿,你信我。
说罢,他拿过枕头,垫在苏青瑶后背,将她的双ru垫高些。自己解开浴巾,右手握住半硬的性器,一面吸着她的ru头,一面急躁地抚摸着Yinjing。
苏青瑶掩面,耐心让他折腾许久。小ru被吸吮得发麻,晶晶亮,一个顶端还留下了浅浅的齿痕,沾满白浊的细缝随男人唇间的水声,溢出热流,腿心烫且痒。
此刻的欲望像会令她过敏的小猫,进退不由。
她抹了把发汗的脸,继而手指没入男人的短发,叫他停下。
于锦铭喘着粗气,直起上身,那物什直挺挺立在她面前。他这时又显得很羞赧,掌心挡在她眼前,不许她看。
苏青瑶撑起身,坐到他怀中,右臂环住他的脖颈,左手摸索着扶住男人胯下的硬物,送到腿间,腰肢摆动,柱身挤压着shi滑的缝,来回摩挲着敏感的小核。
我来吧,于锦铭道。
嘘苏青瑶食指点住对方的唇。
于锦铭眼眸shi得似是能滴水,舌尖微吐,舔了下指尖,手臂转而搂住她,斜斜垂落,五指揉捏起她的tun瓣,偶尔中指沿着股缝从后向前探,指腹轻压细缝的末尾。
苏青瑶耳根发麻。日色向晚,她的视线笼罩在不干不净的灰蒙里。交合处伴随起伏,没一会儿,嫣红的小核在渐急的揉搓下传出快感,触电般传遍全身。
她消瘦的身躯弓作弯月,额头挨着男人的颈窝,颤抖几下,止不住喘息。
于锦铭拥住她,仍不断挺弄。苏青瑶觉出腿心隐约有些刺疼,是欢好过头的难受,便叫他换个方法。于锦铭蹭了几下,停下动作,流连在她tunrou的手使劲揉捏着,另一只手抚上性器,沉默地自己用手套弄,直至射出来。
天黑下来,屋内简直要看不清人,该亮灯了。
于锦铭将衬衫留给苏青瑶,自己到盥洗室捡长裤,穿回来,去厨房寻煮饭的食材。
苏青瑶仰躺着发呆,听窗外雨声窣窣,早春的风刮得凛冽,厨房那儿,男人踏着皮鞋,脚步声沉重。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声哼了几句戏,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学不得南海水月观音座,寂静里便又多出一种声儿,低低哑哑徘徊。
她四肢酸软,神智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罪恶被咀嚼过太多次,良心反倒安静下来。
淤塞的气息自盥洗室的排水口逐渐升腾,一股温和的腐味弥漫开。
苏青瑶悠悠然哼罢戏文,心中几近残忍地去筹划自己的出路。
她不打算离开徐志怀,一丁点那样的心思都无。他们是夫妻,社会已将她与他绑到一处去,他不耐烦了想走,叫休弃,她忍不下了想走,是私奔。待他回来,她自然要竭尽手腕瞒他哄他,不论是出于她变了质的良心,还是她骨子里的自私。
先瞒吧,瞒到不能再瞒的那一天。
指不定某日她提早觉察出危险,就断了关系,抛掉于锦铭,转头回去向丈夫忏悔。说不准的,她总爱当那个清醒着溺死的人。
于锦铭折回,说橱柜里没东西,要不要出去吃。苏青瑶说行,简单冲洗后,穿好衣裳。她对镜看自己,讶异地发现自己穿这旗袍,简直是一个惨白的鬼影子,可哪有白色的鬼影?于锦铭见她发愣,走到身后搂住腰,吻落在头顶的乌发。
白的鬼影被热气一呵,骤然散了。
苏青瑶踮脚,将挂在衣架的男士帽递给他。
于锦铭接过,戴上帽子,携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