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没想到,磊落光明陈珂,说到做到。
整整叁天,裴清勾引得尽心尽力。
早上,阳光微熹,趁着陈珂还没睡醒,裴清穿着漏的不能再漏的情趣女仆装,伏在他耳边,声音绵软得能掐出水来“主人,起床了。”半露的酥胸不安地蹭着他的胸肌。
俊朗的少年长眉勾着,慢慢睁开眼,清透的眸中映出少女娇媚的粉颊。
下一秒,裴清就被从陈珂身上掀下去了。
陈珂看着清瘦,力气却很大,爆发力又强,裴清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毫无形象地摔在床上,在床垫上弹了两弹,深深陷在被子中,等她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陈珂已经不见了。
吃午饭的时候,裴清坐在陈珂对面,甩掉脱鞋,赤裸的白嫩小脚,顺着他的修长的腿往上爬,准确地踩在他的两腿之间,脚掌隔着裤子,摩擦着他的性器,餐桌上,她支着下巴,歪着头,笑得纯真无邪“陈珂,给我做做脚底按摩?”
陈珂冷着脸,一推椅子站起来,扔下才吃了一半的午餐,转身就走。
洗完澡,裴清吹干长发,涂了斩男色的口红,抹了牛nai味的身体ru,满意地裹了条浴巾,装作一脸惊慌地跑出来,一头扎进陈珂怀里,哽咽着说浴室里有只蟑螂,一边松手,让浴巾从胸口滑下去。浴巾落地,她刚要泪眼盈盈地抬头看他,就觉得眼前一暗,陈珂不知道什么时候扯过的被子,劈头将她裹进去,将她罩成了低配版万圣节幽灵,只留双脚在外面,他自己出了屋子。裴清往下扯被子,蚕丝和头发摩擦之间带着“啪啪”的静电声,等她把自己从那一床双人被中解救出来,一头柔顺的长发已经因为静电炸成了梅超风,Jing心涂好的口红也在挣扎间蹭花了。裴清狠狠地抹着嘴唇,气得恨不能吐血。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裴清甚至和陈珂打了一架。
第叁天晚上,裴清在电视上找了个恐怖片,逼着陈珂陪她看,但凡有点音效的地方,她就一惊一乍地往陈珂怀里扎,为了达成不纯目的,裴清还穿着她那件宅男杀手的毛衣裙。可惜的是,陈珂不是宅男,她也不是杀手。她扑一次,陈珂推一次,后来,陈珂大概被扑得烦了,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把她推到了地上。
“咣”一声,裴清躺在地板上,磕得后脑勺生疼,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她气得脸都变形了,积怨已久的怒气彻底爆发。裴清顾不上疼,一咕噜爬起来,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就冲着他的俊脸砸了下去,砸完不过瘾,又狠狠掐向他的腰,陈珂也不躲,只是抬起手臂挡了一下脸,任由她拳打脚踢,裴清打累了,跪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床上战况惨烈,被子乱成一团,枕头全扔到了地上,床单扯皱了,陈珂就更惨了,手臂被她挠出了好几道血印,衣摆高高地撩起来,腰上被捏青了几块,衣领被整个扯散了,半露出白皙的肩头,上面印着几个渗着血丝牙印,裴清还踢了他的腿好几脚,不知道他疼不疼,她的脚倒是被他的腿骨硌疼了。陈珂见她不打了,才放下手臂,那张好看的脸,冷淡沉静,丝毫不见情绪,相比之下,衬托得披头散发,气急败坏的裴清像个疯婆子。
“装不下去了?”陈珂问她。
裴清被他气得想尖叫。又掐了他手臂一把,她是真的用力,一个女孩子力气再小,也够把他掐紫了,陈珂却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她“解气了吗?还要继续吗?”
这次摔门的是裴清。
裴清站在阳台上,没开灯,脸紧贴着冰凉的玻璃窗,涨得通红的脸慢慢凉下去,快得像鼓擂的心跳也平复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发过火了。大概从她懂事以后,就再没有过了,她每天带着那张乖乖微笑的面具,早就习惯了,那张面具似乎也在她脸上生了根。
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被陈珂扒了下来。
她不气了,笑了一下。
陈珂啊陈珂,你还真是硬气啊,硬气的让我刮目相看。
裴清走到客厅沙发旁,摆着一个小酒柜,她按了一下门上的把手,酒柜轻颤一下,最下层出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堆药品,裴清纤弱的指捏着一个小玻璃瓶,放在眼前,眯着眼,仔细看着。
玻璃瓶里,是粉色的ye体。
她把这个小玻璃瓶攥到了手中,把酒柜恢复了原样,躺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月光倾斜进来,映衬着女孩的长发缎子一样闪着银光,烟水晶般的双眸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裴清静下来的时候,像是一幅画,是文艺复兴时那些艺术大师最喜欢画的小天使,懵懂,纯洁,无害。
但是她只是披了一张天使的皮。
裴清遥遥地往卧室看了一眼,房门紧闭,静的像是死了一样。
她又浮起一丝笑,只要在想到陈珂的时候,她的笑才是由衷的,不乖,也不甜,带着让人心寒的邪气,像是计划夺人心脏的妖女。
对付陈珂这种白纸一样干净的男孩子,她有的是花招,她怜惜他的清透,不想用,他却逼着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