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聂震的话,易瑾恒生病住院,纯粹是自己造的。
几天没睡觉,饭也没好好吃,人又极度的疲劳,回朝阳公园那晚又熬夜到天亮。
易家人都不放心他,在瑾菲上班的时候,梁昱让她去他哥房间看看。
瑾菲这些天虽然跟哥哥不痛快,心里还是极担忧的,便去敲门。
谁知敲门没有反应,她推门进去也没见着人,倒是书房的门虚掩着。
一进去就趴他哥趴在书桌旁,像是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书是榕榕姐写的《庄子游记》,她当下愣住。
她以为她哥睡着了,轻轻推了一下他:“哥,你去床上睡……”
瑾菲说着,想拿走他手里的书,易瑾恒突然惊醒,抬头:“榕榕!”
瑾菲再交愣住,深深看着她哥
易瑾恒看是妹妹,立即回神:“什么事?”
“我看你在这儿睡,想叫你回床上啊。”瑾菲狐疑着,打量着她哥的神情。
“几点了!”易瑾恒头疼欲裂,腹间绞痛,脸色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八点半了。”瑾菲看哥哥这样,担心极了。
“我要去上班。”
“你这个样子,还上什么班啊?”
瑾菲有些着急拉她哥,谁知道易瑾恒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这可把全家人吓坏了!
一送到医院才知他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加上胃病发作,人才会倒下。
到了下午,聂震本来找他有事,听到他居然进了医院就立即过来了。
此时梁昱和易默擎刚准备要走,便让聂震陪易瑾恒说话。
“我又派人去昌平找了一通,真的是掘地叁尺了,还是没找到那枚戒指。”聂震说。
易瑾恒神色黯下来。
“贺军的窝点全端了,背后的势力你可能都会吓一跳。”聂震说。
“这种案子你办起来应该驾轻就熟。”易瑾恒已经不关心这个案子了。
“兄弟,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叫生无可恋吗?”聂震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易瑾恒神色恍惚,淡淡的说:“聂震,我可能错的很离谱。”
聂震立即拉个椅子坐到他床边:“说说看。”
“我跟你说过,我在德国曾经过一场非常糟糕的恋爱。”
“我记得,那个女人还绿了你……”
易瑾恒已经无暇回应聂震的打趣,神色无比冷静:“我后来复盘这段恋爱,江雯的本性早见端倪,她有太多我无法容忍的缺点,为什么我会视而不见,以至于被她那样羞辱呢?”
“谁没年少轻狂,喜欢个把渣女。”聂震说。
“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却让这份爱蒙蔽了双眼,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我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比起爱情,亲情、友情这些情感反而可以让我清醒,也比爱情更加稳固。”
“和榕榕在一起后,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安心。榕榕……榕榕她是那么好,那么强大,她包容了我的一切,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自在。那时我想,果然还是像亲人一样的感情更稳固,更舒服。”
“可是榕榕明显是爱你……”聂震对他露出鄙视的眼神,只差没说【兄弟,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是,榕榕爱我,她从来不吝于表达,她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她深深的爱着我。这份爱经常让我觉得,她永远不会离开我,我有她就够了,有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聂震震惊的看着兄弟,隐约感觉他想说什么?
“我一直认为我对榕榕的爱是亲情,因为她给了我足够的包容和安全感,她要离开我是时我才会那么慌,那么痛。所以哪怕我再想挽回她,想让她回到我身边,我也没办法说出口。我更以为,我只要挨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挨过去了我就能重新开始。”
“直到我的戒指丢了,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她唯一的牵连再也没有了。昨天我去找她,她问我冯正绑架我的内情,她早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从头到尾没有指责我一句,她是那么了然,那么的理解,我却从她眼里看到浓浓的失望,我让榕榕失望了!她说她要放下了,她说我们十年的感情是错的,那一刻我如临深渊,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易瑾恒说着苦笑一声。
“……”聂震叹了口气,一时间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这些日我每天都惶惑无助,无所归依,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安贞一号还是朝阳公园,我每天本能的都只想找一个有她的地方呆着。我居然认为,这不是爱情!”
聂震不由说:“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么多年除了工作,只要回到京城你是不是就跟你老婆呆着,难得才能把你叫出来一次。”
“……”
“爱就是爱,分那么多种干嘛?如果爱情能用理性分析,那还爱个鬼。”聂震觉得易瑾恒就是自寻烦恼。
“还有冯正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