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觉得自家老板有点不对劲。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牵扯到他，这反应也太大了些。
按照老板的性格和一贯的处事方法，他才不屑跟这种八卦扯皮，应该会直接发个声明，把两人违规Cao作的事实摆出来。
毕竟嘉禾的账面问题，秦陆和黄晶晶确实不知情，也算是被蒙蔽，虽然错误发生了，但顶多是失察，构不成犯罪，起诉的话也就是带走调查，最多拘留37天调查清楚就能出来了。
一般来说这样Cao作就是整人了……
张秘书忽然一个激灵。
老板就是要整他们！
或许是因为他们攀咬甘小姐。
张秘书暗暗点头。
——啧，就觉得老板对这个甘小姐不一般，老板曾在B大待过一年，或许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吧……
“等一下。”厉望南叫住张秘书，脸色依然很Yin沉，“我先发个信息再说。”
老板一定是要亲自出手了！天凉王破！
张秘书正襟危坐，内心暗暗期待看热闹。
甘语正在开会，唐宁突然过来会议室把她叫走了。
虽然心里有点纳闷，仍是客气的和大家说了声抱歉，跟着唐宁上楼去了他的办公室，还没坐下，唐宁就直接丢过来一个平板。
“看看。”
屏幕上正是厉望南看到的那条投稿，一个小时过去，评论已经涨到一千多了。
甘语一目十行地看完，又草草翻了几条评论，便把平板放回办公桌上。
唐宁问：“看你手机了吗？”
甘语摇头：“还没，到公司就直接进会议室了。”
唐宁拿起杯子，朝她点了点下巴：“厉望南给你发信息了，你先看看。”
厉望南想找人删帖，并且起诉秦陆和黄晶晶，同时扒出黄晶晶的真实身份，找水军把脏水泼回去，如果黄晶晶不想进拘留所留下案底，就必须出来实名制道歉并说出真相。
他发信息来就是想征求她的意见，问自己可不可以插手这件事。
甘语的拇指放在手机屏幕上敲击了几下，很快做好决定。
她先是问：
【秦陆他们两个和嘉禾假账真的有关系吗？】
厉望南的信息迅速过来：
【没有，他们不知情。】
甘语：【那现在就先别起诉。】
厉望南看着这条信息，心情很是复杂。
她还是对他心软了。
就算这样给她泼脏水，她还是不想把他们送进去吗？
很快甘语的下一条信息就过来了：
——【等我解决了这件事，你还想让他们进去出口恶气，就去起诉，现在起诉，会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搅浑水说你仗势欺人蓄意报复，他们也会利用舆论反扑，我们就变成不占理那一方了。】
——【相信我，我能搞定。】
厉望南反复看着这两条信息，心口有点胀胀的，开心又骄傲。
开心她说“我们”。
骄傲她依然是那个自信满满的女王，根本不将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好，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他回道。
他还想再发一条：如果有需要，随时cue我。
想了想，还是删掉了。
这样显得生分又客气，不像是要当男朋友的人，倒像是兄弟。
这不行。而且甘语的性格，如果她真的有需要，一定会找自己，毕竟这也事关公司和他自己。
果然，下一秒，甘语又发过来一条：
【你不是能找水军吗？让一部分人去扒我的马甲，找出我的微博id，可以去骂我，再找另一波人去维护我，之后再另外找一波人去带节奏，让稿主放实锤，把这件事闹大吧，一次解决。】
【口不吐甘语吐芬芳】
【我的微博ID】
张秘书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老板了。
天晴了，雨停了，他觉得自己真不行了。
老板怎么忽然笑了？
厉望南看着那个微博ID，一边交代张秘书去安排水军，一边兴致勃勃地点进了@口不吐甘语吐芬芳的微博。
这应该是她的小号，而且这个号才是她真正的常用号。
那个他一直偷偷关注的大号YGum才是个僵尸号，上面只有金融新闻的转发，估计是用来应付要微博互关的同事的。
果然，一点进微博，他就差点看花眼，转发哈哈哈的段子，骂娘的社会新闻，八卦吃瓜，偶尔给美女帅哥点点赞，吐槽一些奇葩同事，还有……骂秦陆。
骂了快一个月，中间也有提到一条黄晶晶的，恨自己也有瞎眼的时候。
他从头翻到尾，保存了十几张自拍和出去旅游时照得照片。
有一张她在纽约时代广场的，放大看，能看到他自己，在照片的左上角，小小的一个身影，正默默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