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魂身后浮现出一缕极淡化的浅透明魂魄,忽隐忽现的,彷彿随时都会散去,那魂魄身形瘦小,模样像个少年,只是苍白的脸上,竟有一道刺目的剑伤,整个从左边额间斜划下至右脸颊下,触目惊心!
池剑秋黄金面具所露出的一双剑眸,不敢置信的盯视那缕魂魄,眼中早已水气氤氳!
冥王池骨的惊愕不亚于池剑秋,瞧见那缕魂魄时,他整个人都呆愣了!心底的痛楚和不捨满溢胸腔,那是他无法挽回的伤痛!
御魂自然瞧见眼前这两父女的不对劲,他转身一看,瞪大了眼,不觉轻喃:「剑秋….」
「好久不见啊,御魂!我爹不知道做了什么?我被逼出了你体内啦!」少年魂魄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脸上的剑痕也跟着扭曲,明明是酷似池秋雅的一张五官,如今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哥哥!」池剑秋,不,是池秋雅,她激动的跑上前去,面对着少年的魂魄,她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滑落!
「小雅,这些年,辛苦你了!」少年就是真正的池剑秋,他想摸摸自家妹妹的脑袋瓜,透明的魂体却是怎么也触不到…..
「哥….我一直招不到你的魂魄….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原来….原来你还在….」池秋雅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哭诉着。
御魂走上前去轻轻拥抱了池秋雅,拍抚着她因为哭泣而抽搐的肩膀。
「小雅,让我看看你,好吗?我一直在御魂体内,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到你们,可是我知道你们都好。」池剑秋一直笑着,可是眼神里好悲伤。
池秋雅想都没想就摘下了脸上的黄金面具,一张俏丽的容顏早已泪流满面!
「别哭,我的妹妹长大了,是个坚强的好孩子呢!」池剑秋贪恋的不断瞧着眼前漂亮的五官,他印象中的撒娇小女孩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俏佳人。
「哥哥….」池秋雅反而哭的更凶了!
奈何桥畔的相认,是惊喜又心酸的,只是阎罗殿内却炸开了锅!
武判官们不能去送行,总可以用法术来目送他们的文判大人吧!
法术显现出来的景象,当然是奈何桥旁的现况,正在阎罗殿中一五一十的呈现着。
「现在是什么状况?」
「…..原来小姐就是少主吗?」
「这….算是个天大的秘密吗?」
「我们以后会不会被灭口啊?」
「难道少主是女人,你们就不想效忠她了吗?」
「不!少主永远是少主!」
「更何况现在少主还是文判大人的心上人呢!你们看看,还抱着的呢!」
「那我们要当作不知情吗?」
「看事办事,你们会不会啊?少主不说破,我们就一切照旧!」
十八位神官一句又一句的,除了房桑已经冷然到呆愣,说不出话了,大伙儿真的是今日被吓坏了!
稍稍有些共识后的同僚们,又继续来看着后续发展,武判官们聚Jing会神的瞧着奈何桥接下来的情况!
而一直站在奈何桥上的蒙殤,算是现场的唯一见证者了,他微张着口,已经惊讶到做不出什么反应了!
残魂馀存的池剑秋瞧着大哭到抽气的妹妹,他抬起头来看着御魂,轻声说道:「我妹妹以后就麻烦你了。」
御魂重重的点着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确实是说不出想表达的,只能坚定的看着池剑秋,点头承诺做下保证!
一缕幽魂,池剑秋飘到冥王池骨的眼前,他跪地叩首,沉重的喊了声:「爹,孩儿不孝!」
「剑秋,聚魂珠是凝聚御魂的魂魄,所以把不属于他的你给逼了出来。」从方才池剑秋出现开始,池骨只是一直看着他,默默地瞧着他,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现在却冷静异常的解释了这个现象。
「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跪地不起的池剑秋抬起头来,双眼中满满的悲愴。
池骨的目光不断在池剑秋脸上的剑痕游移,眼底的不捨,闪过一股悲慟,他痛心疾首的闭了闭眼,微喘着气说:「我妻我儿,一夕痛失!这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
「爹,你身为冥界之主,凡人的生离死别,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凡尘七苦,你看的还不够多吗?当年孩儿早已回天乏术,你非要逆天而为,害了御魂不说,也苦了妹妹几千年,何苦来哉?」
「几千年来,妹妹的用心良苦,我不相信你会毫无所知,御魂为我们付出的,为冥界所做的,你看在眼里,作何感想?」池剑秋一字一句打在池骨心底,隐隐作痛!
「所以我在弥补,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为的就是让御魂神魂復位,重列仙班!」池骨悲痛的低吼,脚下不稳,略显烦躁,神情瞬间凄凉老态了不少!
「爹,请恕孩儿忤逆,若是当日爹能早些看开点,今日御魂也不用去受百世轮回之苦了。」池剑秋又叩首跪拜,语重心长的叹息。
「我….」池骨明知自家孩儿比自己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