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回到宿舍,坐到窗边翻出自己口袋里的小纸条,回来的路上她看了好几遍,这号码她都能背下来了。
安橘拨通电话,那头响了两声,很快就被接起,她兴高采烈道:“阿倾哥哥~”
这声音甜的能腻死人了。
那头没出声,过了会儿尴尬道:“……安小姐,您好,我是薄斯倾的特助许康晖,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我,我们老板平时工作比较忙,有什么话,我也可以转达。”
安橘整个人僵住。
他没有把他的号码给她,他根本就不想跟她有联系。
久久不回复,许康晖有点担心,又问了句:“安小姐,你在听吗?”
安橘仰起头,红红的眼眶没被任何人看见,她冷静地问了句:“你们公司在哪?”
许康晖卡壳了,老板只交代了要对这位小姐尽心尽力,有求必应,而且还得哄着顺着,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不能让她不如意,更不能受欺负,他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小祖宗。
告诉她公司地址,应该也算有求必应吧?
得到地址后安橘挂断了电话。
她沉默地坐在窗台边,手垂在膝盖上,腕上的红痕浅浅,几乎看不出了,还有淡淡的药香,是他给她买的药。
安橘不明白,他明明对她很好,为什么还要疏远她?
“安、安橘……”闫晓晓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地叫了安橘一声。
安橘转过头来。
“你怎么了?是不高兴吗?”闫晓晓问她。
安橘抿着唇,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一个邻家哥哥?我小时候追着他跑,叫他哥哥,他特别宠我,好多年了,我又遇见他了,可是他对我好冷淡,我好想每天都见到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
闫晓晓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安橘这样,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第二天,安橘起了个大早。
本着山不过来我过去的原则,她让闫晓晓帮她请了一天的假,早早地搭车到薄斯倾所在的公司,准备蹲点。
以前安橘也来过这家公司,网上有薄氏集团的信息,但需要预约,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薄斯倾什么职务,在第几层,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了。
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认识了许康晖,薄斯倾身边的助理,直接跟他预约,省事儿。
许康晖将她引到薄斯倾的会客室,虽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看老板的态度他就知道怠慢不得,道:“我们老板去工地了,安小姐,你先等等,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阿倾哥哥一般都住在哪里?他这么早就来上班吗?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他每天的工作?”
“老板经常住办公室里,所以上班早,至于……”许康晖顿了顿,工作上的事不方便跟安橘讲。
“他不住薄家吗?”
“也住,不过老板忙于工作,很少回去。”
薄斯倾在薄家有个不光彩的私生子身份,薄康有正经的妻子,又有个儿子,薄斯倾的处境怎么看都不太好,他不能在那里得到家庭的温馨,不愿意回去也是正常的。
这样想想安橘就觉得心疼得要命。
在她眼里,薄斯倾没有做错过一件事,他的出生不是他自愿的,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想做私生子,那些大人的错却要他来承担,她的阿倾哥哥不过是个敏感善良渴望亲情的小孩。
他想要的那么简单,可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奢望。
“我可以去他办公室看看吗?”
许康晖面露难色,按规定是不能随便进的,没有薄斯倾的允许,他不能擅自把安橘带进去。
安橘看他神情就懂了,摆摆手道:“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他,许助理你去忙吧。”
许康晖应了声,退出了会客室。
安橘歪着她的小脑袋左右看,实在看不出稀奇,这就是间普普通通的会客室,除了有个书架摆了几本书,还是她绝对不会看的那种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等待是无聊且疲惫的,安橘百无聊赖,可转念一想,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以前妈妈总说她叁分钟热度,小时候报的兴趣班没两天就不爱去了,好像只有对薄斯倾她能保持长久的耐心。
有谁能坚持一件事,坚持小半辈子呢?
安橘牢牢地记着薄斯倾,惦念、担忧、心疼一分不少,她已经坚持了十几年了,都没有忘记过他,将来恐怕也很难忘了。
这一等安橘就等到了中午,还是不见薄斯倾的踪影,她等的都快睡着了,许康晖突然走了进来。
“安小姐,我们老板一回来就去开会了,今天有个重要会议,他让我把你带到他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等他,他忙完了就会去办公室。”许康晖道。
安橘喜出望外:“我可以去他办公室了?”
许康晖说是,引着安橘去了薄斯倾的办公室。
许康晖暗暗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