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骁在老家早已妻妾成群,大部分都为他生养了儿女。庞骁对宪珥一开始纯粹是见色起意兼猎奇心态作祟。他将宪珥视作一件稀罕漂亮的小玩物,带回府没日没夜地按在床上取乐。有时候命里的缘分就像未婚少女肚子里的孩子,出其不意就来了。庞骁玩着玩着竟玩出点儿真感情来,一对人家上心才发现事情不好。
庞骁在床上没有什么恶劣的嗜好,就是Jing力太过充沛,每晚都实打实干地折腾大半夜才肯罢休。宪珥是位养尊处优的贵族夫人,被强抢回来,遭到欺侮之后哭哭啼啼,没Jing打采是常理。庞骁甚至觉得这小东西躺在自己身下软怯怯的不挣扎不打闹,一味秀声秀气地垂泣就挺妙,又省事又可人儿疼。等他对人家着紧起来后,差点没吓晕过去。宪珥的样子哪里是心情不好Jing神不佳,分明都死了一大半,只剩几口气吊着。
庞骁惊怒交加,不分青红皂白先将伺候的下人打个半死,随后仔细一审问,才知道宪珥竟一心求死,最近大半个月里吃下去的东西归拢起来还没有平常人一天下来吃的多。
宪珥确实是但求速死。庞骁在她眼中就是个汉人土匪,她家里的包衣奴才都比他高贵些,连跪在地上伺奉她上马都不配。她堂堂皇族后裔,上了玉牒的王府嫡出郡主,被这样一个贱民强占了,何来脸面苟且偷生。但凡她有能力,第一件事必然是将庞骁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又或是有点骨气,也能抹抹脖子落得个痛快。偏偏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怕苦怕疼。
宪珥咬碎银牙含垢忍辱了十来天,待女儿一行人安全脱身后便逐渐消减饮食,打算温水煮青蛙一般把自己熬死,一了百了。宪珥的父亲是大权在握的亲王,她乃正妃所出,万人之上,自小养得Jing贵无比,玉食锦衣地供奉着仍是三灾八难,小病大病不断,如今生无可恋,水米不沾,很快就气咽声丝了。
庞骁气得暴跳如雷。宪珥当日的央告言犹在耳,说什么只要放过她的女儿,必定感恩怀德,终生服侍督军。刚过了桥就抽板,翻过脸去就不认人啦?正二八摆的皇室血脉,堂堂郡主大人,怎能如此反覆无信?庞大督军觉得自己成了被耍着玩儿的猴子,站在宪珥床前破口大骂,一面责打下人摔砸屋里的器皿物件泄愤。他未对宪珥动心前也不过是在床上折腾她,现今既生出情意,更加不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活脱脱成了纸扎的老虎。
宪珥初时被他狞恶的样子吓得怛然失色,后来端量他张牙舞爪,光打雷不下雨,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似是惶挠中带着一丝爱怜。她安心的同时跟吞了隻苍蝇似的恶心,厌烦地合上眼。
宪珥竟完全不为所动。庞骁的眉峰暴戾地拧作一团,抽出鞭子狠狠地甩向宪珥的其中一名贴身丫鬟。那二十出头的少女是宪珥身边得脸的大丫头,名为下人,过得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小姐还尊贵些,被庞骁一鞭子下去,从眼角一直到颈脖,白净的皮肤上拉出一道血淋淋的狰狞伤口,登时凄厉地嚎叫着翻滚在地。
“你不吃东西是吧?好!你不吃,老子把你的nai娘和侍女活活抽死!”庞骁凶相毕露,恶言詈辞,黑色的长鞭急风暴雨一样漫天击打。丫鬟身上皮开rou绽,鲜血淋漓,转眼间已成了一个血葫芦,惨叫声渐次低弱下去,四肢筋挛着蜷作一团。屋里其他人唯恐遭到庞骁迁怒,一个个面若死灰,抖抖瑟瑟,连气都不敢喘一声;宪珥的另一名侍女一翻白眼,吓得晕死过去。
宪珥揭了揭眼皮又阖上,“堵上嘴再打吧,太吵了。”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她无法不顾惜;至于其他人,她连结缡十数载的丈夫都能弃之不管,任其在盛京城自生自灭,何况区区一名奴仆?
宪珥声若黄鹂,娇脆甜糯,脸上甚至流露出几分天真无邪的委屈,动人之处难以言传。
庞骁瞪着她的眼神却仿佛见到了恶鬼修罗。他咬牙切齿地搓了搓手,‘啪’的一声将鞭子摔到地上,厉声命令手下将出气多进气少的侍女拖出去。
庞骁握着拳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几圈,行疾如飞衝到床前,揪住宪珥的衣襟,抓小鸡一般把她上半身提起,伸手端过恭立在旁的仆人托盘里的参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她嘴里硬灌。
宪珥病病殃殃,无力反抗,被动地咽下了小半碗。
庞骁神情稍霁,坐下来将她抱入怀内,正思量着该如何宽慰一番。谁知宪珥身上猛地一搐搦,大口汤水混着粉红的血沫激喷而出,随后气竭声嘶地咳嗽起来,一声声沉闷得像直接从胸腹震动而出,让人听着就觉得难受,恨不能替了她去。
庞骁惊得脸色发白,既忧愦又心疼,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磕磕巴巴问道:“没事吧?你没事吧?心肝儿,慢点咳、慢点……”
宪珥咳喘了须臾,软绵绵地往后一倒,昏迷了过去。
往后几日庞宅闹得人仰马翻。
宪珥的境况愈发不好,眼看都能准备后事了。庞骁是个上马杀贼,下马斗狗的粗人,没有太过细腻的感情,只知道自己怎么看这个娇得像水的女人怎么顺眼,巴不得每天能看见她,每晚都干她几回,最好能干足一辈子,一想到宪珥会死,他竟生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