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寄晴小声说了句“还没。”
说完她自己楞了一下,“还没”那两个字竟莫名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何宣的声音透着笑意:“你别煮了,我帮你叫外卖。”
“好。”白寄晴将手机贴近耳朵,眼睛温柔弯了起来,这种有人疼的感觉很陌生,但很美好。
外卖她难道不能自己叫?可是她喜欢何宣的“多此一举”。
“我今天要留校自习。”他语气突然显得负气:“今晚我和物理杠上了!老刘今晚可能会被我烦死!”
老刘是201的物理老师。
白寄晴坐在沙发上,抱着雪花无意识的揉着,听何宣在电话里几乎不带停顿的声音,她一整天的疲惫似乎消失了大半。
她觉得爱情很神奇,可以让人患得患失,却又甜蜜无常;而有了亲密的rou体接触又不一样,虽然她和何宣没有真正做到最后一步,但他已经是她23年生命里,与自己做过最亲密行为的人。
她觉得此时的白寄晴变得快乐又贪婪,即使现在外面森冷无比,只要听到何宣的声音、见到他的人,她心里彷佛就阳光普照、万里天晴。
何宣帮她点了一份烤鸭饭,这家也在学校附近,看它的华丽包装,想也知道,何大少的点餐哲学是“什么贵就点什么”,当然,一分钱一分货,东西也好吃,可是冷清的屋子少了何宣,总觉得烤得皮酥rou嫩的烤鸭没那么香。
洗完澡,白寄晴头重脚轻,量了体温,还是在低烧边缘,看着高三学生作文眼睛甚至有点花,于是白寄晴决定上床补个觉,睡一会儿再起来改。
不知睡了多久,睡眠质量也不好,断断续续的,然后神经质地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动静;她挣扎地起身,身上又酸又软,整个人又倒了下去,眼皮重得要黏起来。
忽然,一阵冷风袭了过来,白寄晴吓了一跳,模糊的身影随即欺过来。
“晴晴。”何宣打开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随着何宣的声音骤然亮起,白寄晴想将头蒙进被子里。
“你怎么了?九点多就睡?”
白寄晴哑着嗓子:“今天太累了……想说睡会儿……”
何宣一听就觉得声音不对,摸了她的额头,马上道:“你发烧了!”
“嗯。”白寄晴天生不想麻烦人:“低烧而已,我吃了药。”
何宣端详了白寄晴半晌,又摸摸她的脖子和手,白寄晴微笑道:“看出什么来了,何医师?”
何宣俊美的脸一派老成:“瞧瞧你嘴唇干的,手还冰冷,额头又沁出这么多汗,经过本医师诊治结果,你该补充水分,等我。”说完旋即走了出去,小雪花无声地跟着他转。
没多久何宣就端了杯温水进来,白寄晴喝了一口,竟然喝出了一点点盐味,他竟细心地给她加了食盐。
胃里有了温水流淌,身体和心里都暖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一看时间,才九点过半:“不是留校吗?”如果何宣留在学校,这时候根本到不了她家。
何宣拨了拨白寄晴的头发,看着她睡酡红的脸:“身为老师,怎么能带头说谎?”
早上白寄晴戴口罩上课他就觉得怪,难道自己又把她的唇给亲肿了?而且期末了,她一堆事情,今天却准时下班,更不要说晚上听她讲电话声音怪怪的了。
“晚上听你的声音就不对劲,而且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所以我就翘了最后一节来看看你,没看你好好的,我不踏实。”说完还亲亲她有点泛shi的鬓发,又瞪着她:“几点吃的药?需不需要看医生?”
白寄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一颗心像柠檬泡进了整罐的蜂蜜里,腌渍许久,又酸又甜,鼻子瞬间泛起酸意,眼睛也悄悄蒙上一层薄雾。
从小到大,她最怕让别人觉得她“麻烦”,在家的时候、和张语心住的时候都一样;没人陪会生病,有人陪病也不会马上好,所以她对孤独的忍耐力特别强;可当何宣“没看你好好的,我不踏实。”这句话说出口,她整个人就不行了,软弱像chao水一样袭来,然后从眼睛里溢出来!
何宣看了大吃一惊:“晴晴,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他一脸焦急:“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说完就去给她拿羽绒服,准备带她出门。
她拉住他,抹了眼泪笑道:“没事,不用看医生,我只是……”
她不好意思对何宣说自己的心情,便指使他:“客厅桌上有校医开的感冒药,你帮我拿,我再吃一包。”
白寄晴吃了药又因为感动了一番,Jing神比睡前好得多,她突然善心大发,挪了挪位置,拍拍床边:“陪我躺会儿。”
何宣彷佛怕白寄晴反悔,立马脱了外套、毛衣,钻进了白寄晴的被窝。
他一躺进来,白寄晴就窝了过去,像雪花一样,埋进了何宣怀里。
这么温驯的白娘子何宣还是第一次见,本来想趁爬上床耍流氓的心思都压了下来,只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晴晴,明天我给你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