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这他妈是给下药了吧。”
周映东坐到车的后座上,扶了一把宁奚的身体。她脑袋倒在他手臂上,醉得像是失去意识一样。
他一只手垫着她的脑袋,让她半倚在他肩侧,另一只手拿过外套往她身上盖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宁奚,醒醒。”
开车的李峤不敢出声,他看了一眼副驾驶,轻轻咳了一声:“小周总,怎……怎么了?”
“宁礼这孙子,敢说没在酒里下药,就算是喝醉了也有基本的反应吧,”他透过车窗向外看了一眼,目光瞥向后视镜里映出的那一点人影,“你来吧,反正人都失去意识了,她也不知道。”
谈策坐在副驾驶上,神色冷峻,目光向前死死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宁礼,脸上一片Yin云。他手搭在自己那串玉珠上,始终不发话。李峤担忧地向后看了一眼宁奚,又看向谈策的手臂:“老板,你的手还是先……”
周映东下了车和谈策换位置,他挨着车窗向里看了一眼,又和李峤对视片刻,声音低了一点:“我估计这种药会让人短暂失去意识睡过去,但一般来说醒了就好了,没有特别大的副作用,还是先处理一下你这个手……”
“没事。”
他上了后座,单手把宁奚扶了起来,让她枕到了自己的腿上。左手手臂的西装已经被血迹晕开了一片深色的痕迹,他搭起手放在一边,避免有血沾到她身上,低头嗅了一下她身上有些浓郁的酒气。
“昨天夜里宁尚海一出事宁礼就开始有动作了,想趁着这个时机对宁奚下手吧,他可够会算计的,”周映东降了一点车窗,向后扫了一眼,“丹拓那把刀藏了那么久我们的人竟然都没发现,幸好你反应快,否则事儿还没办完就得去见阎王了。”
谈策没回他的话,指腹擦着宁奚的下巴摩挲片刻,拉过车上的毯子把她盖紧了。
“32号的东西已经取了,比他们快一步,”周映东见他不说话,低头又笑了一声,“得了,先处理处理你那手吧,再晚一会儿废了的话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先送她回家。”谈策语气没什么变化,但命令是下给李峤的。
李峤虽然也有些担心谈策手臂的伤势,但还是调转了方向。今天去医院看丹拓的情况时,他本来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忽然从枕下抽出一把藏刀向他们两个人劈过来,刀刃直冲着人喉管。幸亏谈策反应快,稍微用手挡了一下。
只是当时急着往这个方向赶,没来得及处理伤口,只做了简单的止血。他衬衫的袖口已经快被滴下来的血浸透了,李峤心里着急,提快了车速。
宁奚只短暂地晕了一会儿,按着自己的太阳xue晕晕乎乎地抬眼,正对上谈策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她刚刚睁眼,愣了几秒,发现自己确实是在他的车上,艰难地抓着靠椅的一角慢慢地坐了起来。
“……”
她印象中,来的人是周映东。
谈策不动声色地用一边的毯子盖住了自己的左手,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了车窗外,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她愣了一会儿,向前看到副驾驶上的周映东,声音有点干哑:“……我怎么在这儿?”
“……我们路过,正好看到你和宁礼,”周映东瞥了一眼后视镜,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我每次看见你,你要不就是和乞丐一样坐在路边,要不就是和被灌了酒的失足少女一样,你能不能给人省点心?”
宁奚接过水喝了一口,冷冷地看了一眼一边的谈策。要不是他昨天她也不会失眠,大早上来买东西还碰见宁礼那个每次见都觉得很晦气的哥哥。
一看到谈策忍不住内心就泛着一股酸涩的痛感,她猛喝了一口水,抬眼看向周映东:“行,我以后省心,绝对不让你再出手相救。”
宁奚少有这么不顶嘴又听话的时候,他挑了挑眉:“转性够快的啊,我看很少有说什么你听什么的时候。”
“分谁说的呗,你说的我当然听。”宁奚语气轻飘飘的,自己靠着车窗坐好,中间空出了一大块位置。她语气不轻不重,听着又别有深意,周映东意识到什么,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谈策盖在毯子底下的手轻轻一动,指尖掐裹着手腕上的玉珠转动了一圈。
“前面的路口停下吧,我还有事。”宁奚看了一眼地图上的导航,她平时不太出门,最近都是靠步行熟悉周围一些道路。
李峤看了一眼周映东,不知道要不要停车。周映东抬了抬手,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干嘛去啊?”
“有点事去找一下我的老同学,你应该认识吧。贺池,市局特别行动队一队的队长,”宁奚声音慢慢的,夹了一点隐含的笑意,“我本来今早想买点东西带去看他,结果还给落在宁礼那儿,不过好在不是花我的钱。”
周映东听到贺池这个名字,动作一顿,宁奚话里像是句句带刺,说给谁听的显而易见。这种时候掺和进去无疑会被当成攻击的对象,他和李峤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点了一支烟,等到车在路口停下才开口。
“你刚刚醉成那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