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奚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后轻轻移了下来。她从谈策怀里挪出来,拉着被子转过了身,声音听着淡了许多:“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弟弟。”
大概她的委屈和谈闻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她闭着眼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知道已经把谈策骂了多少遍。
宁奚的手背还有点发青,输完ye以后她按的时间太久了。本身她的体质不太好,这几天又接连折腾,脑袋总是晕晕乎乎的。她没力气和谈策争论到底是谁的错,裹着被子缩成了一团。谈策本来要安抚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缓缓地落了下来。
她今天输ye的时候,硬是不说话,小小一个人缩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就让人心疼。谈策收回手,给她把露出来的腿盖好,避开她走到房门外接起了李峤的电话。
“老板,二少闹着要回老宅,这件事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办,”李峤一提起谈闻就有些头疼,“您说……”
谈闻性格乖戾,做什么事又一直有谈策这个哥哥护着,所以更养成了无法无天的脾气。今天谈策对宁奚的偏向太明显,他隐约感觉今后谈闻还会在这件事上找麻烦,偏偏那位宁小姐也是个脾气犟的。
除非能够证明宁奚就是被养来玩的一个普通的情人,否则依谈闻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这一巴掌善罢甘休。
“别由着他胡闹,”谈策微微皱眉,语气沉了下去,“先把他关起来。”
谈闻闹了一整夜,李峤看着他把别墅外的一堆瓷器砸了个稀巴烂,顾不上心疼。他刚要出声再劝劝,一个瓷瓶就碎在他脚前。
李峤向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人扶了一把。他回头一看,周映东正叹着气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片,摇着头啧了一声。
“弟弟,你说你砸这些东西出气有什么用,”周映东举起一块瓷片对着阳光晃了晃,“这些宝贝可是无辜的啊,你说是不是?”
谈闻的头发乱糟糟地蓬在头上,本来漂亮的脸上满是怒气。见是周映东,他表情瞬间缓和了许多,像急着控诉一样,脸上多了许多委屈:“东哥,你知道我哥现在养了个女人,她居然敢……”
周映东闻言嗤笑一声,虽然已经从李峤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谈闻那天还被谈策罚跪了叁个小时,但听着还是觉得稀罕。宁奚前脚把宁礼的车砸了,后脚就能对谈闻动手,她那个绝对不吃亏的性格真是一如既往。
“那不是你先把人家的猫乱扔的吗?”周映东把碎瓷片放到桌子上,又心疼地看了一眼,“你是生气她打你那一巴掌,还是你觉得你哥不护着你啊?”
周映东语气懒洋洋的,吹了吹茶水的浮沫,看向谈闻的脸。谈闻这人虽然性格乖戾,但心思要比宁奚好猜的多,他宁愿来对付一个暴躁的谈闻,也不愿去和宁奚动心眼。
动不过,宁奚那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鬼点子估计只有谈策最了解。
谈闻愣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几声,原先的气焰消了许多:“我……我哥……”
“你傻啊,你哥还能不向着你吗?只是这件事明摆着是你惹起来的,你哥还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动手收拾了宁奚?”周映东眯了眯眼,“而且据我所知,宁奚身体不太好。你哥是养女人,又不是养猫养狗,怎么表面上也得过得去吧,要是他昨天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你打回那一巴掌,你觉得这事儿传出去合适吗?”
谈闻被他唬的一愣一楞的,不太情愿的应了一声,但想想周映东的话好像有道理,支着手臂轻轻碰了他一下:“那我哥对她?”
“一时的新鲜罢了,”周映东淡淡道了一句,瞥到谈闻将信将疑的神情,哼笑了一声,“…不信,你试试不就得了。”
周映东本来想着先这么一说,哄住他就好了,没想到谈闻过几天还真订了一个包厢。包厢订在一家淮海路一家新开的会所,他之前隐约听说过老板的背景不浅,毕竟能在淮海路揽下这么一大块地,本事确实不小。
他扫了一眼倒酒的经理,看向一边悠闲的谈闻,轻轻咳了一声:“闹哪出呢,谈少爷?”
“我哥不是缺女人吗,这里有的是,”谈闻哼了一声,“个个又温柔又听话,哪个不比那个女人强,你不懂,我哥喜欢听话的。”
你懂个屁。周映东侧过脸哼笑一声,还没和他打赌谈策会不会来,就见李峤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门。
谈策进门先是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谈闻,随后坐到了沙发上,不等周映东说话,谈闻已经殷勤地凑了上去。
原先谈闻让经理叫过来的女人已经在前面站成了一排,各个都是低眉顺眼的乖顺样子。谈闻招了招手,挑了其中一个女人过来。被挑中的女人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低着头坐到谈策身边,恭顺地倒了一杯酒,小心地端到谈策面前。
周映东坐在对面等着看好戏,他看了一眼谈策脸上的表情,向后倚到沙发上。这事儿让宁奚知道了,她估计能和他闹上半个月。谈策自己把人惯成那个样子,现在有什么后果当然要自己受着,他乐得看这些好戏。
谈策手指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