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出乎意料却又不知是否有用的信息,许天晴有些吃惊,但马上便有了更多的兴趣:“真的吗?”
“真的,而且狄柔以前不都有过好些女王吗?淑妃娘娘还是现在的狄柔王的长女呢!”
“喔……这我倒是知道。”
“好羡慕啊。”尚在二八年华的甩果瞧着像是对未来充满期望,言语间却满是看透一切的绝望,“奴婢要是能一辈子平平安安留在宫里还好。若是以后出宫去了,还是要被家里逼着嫁人,自己在宫里攒下的钱终归还是要变成丈夫的,真不想过这种生活。”
接下来,都有着糟糕父母的她俩十分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其余无伤大雅的事,直到她俩抵达了此时的目的地。
是太极宫,即贺元恺的寝宫,也是他批阅奏报与处理日常政务之处。
而在太极宫外,当值的小太监一看到她也马上低头行礼,再对她展露谄媚的笑脸。
“哟,是定嫔娘娘,奴才参见定嫔娘娘!”亦是许久不见的蔡天工很快出现,对她的态度也是热情无比,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之情——大概因为这是她头一次主动前往这里,“娘娘辛苦了,您是来给陛下送吃食的吗?”
她礼貌地点点头,又对他笑了笑:“本宫想求见陛下,不知陛下现在有空吗?”
他有些尴尬:“唉,您来得可不是时候,如今淑妃娘娘正在里头。”
“那本宫走了,可不能打扰陛下和娘娘造孩子。”
“娘娘说什么呢?这大白天的……何况您也知道陛下的,不都总是挂念着您嘛?”他一边说,一边赶忙压低了音量,“而且淑妃娘娘的弟弟也在里头。”
“谢谢公公,本宫这就走了。”
“那您给陛下带来的东西……”
“哎呀,这都是本宫亲手做的,恐怕入不了陛下的法眼,还是别呈给陛下,本宫自个儿带回去吃了吧。”
“别别别!娘娘您对陛下这么上心,陛下要是知道了,不知该有多高兴!”听她这么一说,大致了解贺元恺脾气的他急忙改了口,毕竟他要是真就这么让对方直接回去了,他专心伺候的主子不知会恼得干出些什么,“您别急着走,奴才马上就去替您通报。”
耐着性子在外面等了两分钟,许天晴就看见贺卢若姐弟走了出来,且姐姐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和善且圆滑,弟弟却是对她臭着个脸,不仅不走上午的轻浮好色男路线,甚至是连个礼貌的表情都挤不出来。
那到处勾叁搭四的色鬼样果然是装的。
装模作样的幼稚鬼,自以为是的死小孩。
在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索性故意迅速地伸出脚又撤回,可谓是使出了此生最快的反应速度。
贺卢若述光专注着臭脸,导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一脸发懵地往前栽。到了最后,他基本是半跪在地,一边的膝盖还隔着布料狠狠地在地上磨蹭了会儿,简直就是又痛又难堪。
他再也绷不住了,也顾不上这是在什么时间场合,整个人都变得怒不可遏。可他一句愤怒的话都没讲出来,原本走在他前面好一截的贺卢若赛雅就倒转了回去,且硬生生将并不纤细的他拽起。
就像是一只猫咪,突然被主人提住了后颈。
淑妃依然和善地笑着,但眼中的笑意是彻底消失,转而为一种危险可怕的情感所取代——而且这种情感不是针对绊倒人的许天晴,就是针对自己的亲生弟弟。
她语速极快地说了几句狄柔语,她那已经重新站好的弟弟则是屏息握拳了刹那,才勉强调整好了面色。对着某个其实也多少被他的反应吓着的大昌女人,他终归还是主动行了个礼,还故意把姿态放得很低:“定嫔娘娘无事吧?都怪述光不小心,惊扰到了您。”
“我没事,王子不必担心。”假装自己瞧不见其眸中的愤怒,许天晴深呼吸了几下,又朝继续对她面露微笑的狄柔公主行礼道,“恭送淑妃娘娘。”
都顾不上目送两人——不知为何并没有奴婢陪同——离去,她就领着已经看呆的甩果进了太极宫,且最终去到了她要拜访的目标人物跟前。而在他俩对上眼之时,贺元恺都还在飞快地理着头发,神色中也是掩盖不住的欣喜与紧张。
“不必行礼了。”他慌忙收回了手,又努力控制住神情,但近乎脱口而出的言辞还是彻底暴露了他的狂喜,“你怎么来了?”
她没急着走近他,只是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看来臣妾来的不是时候?”
“朕并无此意。”他矢口否认,貌似使用过度的眼中浮现着浅浅血丝,“朕与他们要谈的事也差不多谈完了,你来得正好。”
见他这样,她索性快些转换了话题:“臣妾午饭后做了点吃的,虽然味道可能不怎么样,皇上也可以在休息的时候试试。”
“……朕说了会尽快把那天阉还给你,你不用再为了这事来讨好朕。”
“看来陛下是真不需要臣妾对您温柔,是臣妾自作多情了呢。”
“你就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