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去，但看不清，偏回眼。江漫掏出了手机。
他一声不响地看一眼，继续黑屏，吃了一口饭。
她穿了件朱红色大衣，侧脸衬得雪白，有几分温暖的艳色。看她对面的男性不知笑什么，她也笑起来，双肩耸动，两人其乐融融。
跟谁打？
江漫，你忘了帮我搬椅子。白江见他一直不说话。
想吃也要排几小时的队，现在天冷，那儿又是风口。白江边说，边下了车。“别做傻事。”
他也下车。
江漫慢慢垂下眼，犹豫很短。
男的劈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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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一下舒服多了。她微笑起来。
谁都是自由的。两人并没规定不能与异性接触。他在想什么？
她骗了他，又跟姜，姜什么在一起。江漫突然记起他是体育生。
收回心绪，江漫一心一意在手上，手指摆弄手表。
他谦和地说：我有点困了。
白江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看四周，问他怎么不吃西餐了？
烧烤？
说起高中的事，是停不下了。路柔被往事的莫名滋味迷住。
天的黑流，垂向地面。
看他瞧了许久，她问：想吃这个？
耳朵里都是那两人的笑声，似乎那野猴子逗得她很开心。笑点真低，这粗制滥造的笑话，他并未觉得有多好笑。
想吃中餐。
不是说好去看他吗？白江不解。
他在干什么？打电话？
出了门，走了半路。他突然让她先回去。
还有胆子邀他去跟别的男人一起吃过的地方。
江漫明白不可控制的酸怒正在他身上。真的，他很不喜欢这种情绪。好似要将他变成一头怒吼的野兽，撕碎、解决所有入侵者，再独占她。头、手、脚，我的，全是我一个的，别的男人谁敢？但很快压下去了，他不喜欢。
抱歉。他敷衍。
江漫摇头。
她和男的也一起吃饭，你不干涉？
想吃的另有其人，隐隐记得，她朋友圈发过救命。
白江往西餐厅走，到了门口，隐隐不对，便转过身，看江漫还在原地，他的目光落向中餐厅某一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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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才意识到已被江漫潜移默化了。江漫曾与她谈起《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他说生命之所以轻盈
这时，江漫的心思全在白江身后某个狭小角落，某个背影上。
江漫见电话通了，淡淡地问：在哪呢？
他是有好几天没见过路柔了。这几天只钻心在古筝上，没念过她。
只是，算了。他何必干涉她的选择，如果她无法接受原原本本的他，要移情别恋选更适合的人，便随她吧。
为什么女生喜欢体育生？江漫问为什么？余洲说：器大活好，男人味足。
俯低眼，他把车钥匙开关按了一下又一下：我在家。于是她看了眼姜人海，犹豫，呆呆地说：我跟白江在一起。一下，江漫笑得柔和：那早点回去，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好。
走吧。他起身。
记得陈爽和顾望不？高一陈爽还是个清冷学霸，顾望追她，结果高叁毕业，陈爽落榜了，读了个二本。男的去了好学校。
姜人海愣了一下：不该...不是她的错吗？
路柔又发来消息：这里的菜很好吃，下次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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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消息提示响了。
白江摸着发尾。
她说：是她选择的人，是她选择的恋爱。
我们有各自的空间。我不干涉她，她也不干涉我。
嗯。
下车前，江漫看附近一家烧烤店排了长龙。白江解释：这家料足味重，很有名。
真该好好教训她。弹疼她的额头：滚过来。你跟他有什么好笑的？
江漫别过脸去，一时喉咙干涩，拿过杯子，咽水。
白江：你才吃了几口。
一扭，他拨乱了手表秒针。
江漫的脸在阴霾里，混沌不清。
隔了会儿，路柔说：在外面。他慵懒地倚在车前，说是吗？跟谁在一起？她说，你在哪？
看他神色的确有些疲倦，白江叹气，只好走了。
路柔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家做什么。他看了一眼，黑屏，目光在饭碗里。白江说话他也没搭理。
点菜时，他的兴致却不高。听她说菜名，只点头，连最讨厌的香菜牛肉也要，白江问了两遍确定吗？他才醒来，摇头，说不要。
于是，江漫体谅她了。知道她装文静，实际是个野烈的女孩，喜欢器官刺激、无限亲密。但他给不了她，因此瞒着他，准备投入随时随地发情的粗俗的体育生也情有可原。
她说然后呢？
不是说她错了。而是她既然选择了他，就要去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