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衿穿了厚厚棉服,裹紧了围巾,踩着棉拖鞋拎了垃圾下楼。从垃圾房回来一路小跑,这天气该死的冷。
柚子树下,站了一个人。
头顶上橙黄的柚子圆滚滚,藏在枝繁叶茂的树梢,压弯枝头。
岑子衿放慢脚步,不相信自己眼睛。
“找个地方暖暖去?”舟若行下巴微扬,朝向小区的甜点店。
“我……”岑子衿低头看棉拖,睡裤。
“没什么关系,又不是见南天远。”
听闻这叁个字,她羞了,脑子也迟钝了。舟若行上前拉上她的手,半哄半骗,拖她进了旁边的小店。
屋内空调足,两个人都稍微缓过来一些。
岑子衿双手抱着马克杯,抿了口柚子茶,甜得心发慌。
“你的季叔叔,最近有见到么?”
“你不是不信我么?”
“信。”舟若行把黑森林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叉子摆在一旁,毕恭毕敬,“你说的我都信。之前也是年轻好胜。”
年轻?之前?岑子衿双眼迷惑看她。
“这样,你能把我介绍给你叔叔么?就是……我也和你一样,特崇拜他,也崇拜他那些朋友。”她往前探了身子,“谁不喜欢坐在911里的感觉。女生有几个不虚荣的。”
“那南天远……”
“他算老几。”舟若行嗤笑,“一个掀不起风浪的高中生。还是成熟男人有魅力。怎么样,你这么好的资源,同学一场,帮个忙。”
“舟若行,你今天才想起来我们同学一场?”
“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样,快高考了,大家都没心思。我劝劝南天远去,等考完了就帮你推波助澜。”
岑子衿有点动摇,又警惕看她。
“他多少卖我面子。到时候帮你约他出来,你是霸王硬上弓还是怎么着,随你。”
“什么呀,说得好像我……”岑子衿声越来越小,挖了一勺蛋糕,“当真?”
“我虽不是君子,也是一言九鼎。”
舟若行心里小声道歉,老公,这把拿你当筹码,对不住了。
不知岑子衿是谨慎还是心虚,安排了一场诡异的见面。她和所谓的叔叔共进晚餐,只允许舟若行远观。
看那互动,舟若行咂舌。没想到,岑子衿才是高手。这算什么叔叔,糖果叔叔么?年龄比她大一轮,挨着她嘘寒问暖夹菜盛汤,小勺子直接喂到她嘴里。
就是舟若行和南天远最黏糊的时候,都没这腻歪。
就……塑料般甜蜜。
远远的,岑子衿使了眼色,看向舟若行。
后来舟若行巴结岑子衿说,我想和你学学。岑子衿柔柔弱弱拿腔作势,你学不来,你不够温柔也不够体贴。那些叔叔们,喜欢听话的。
“也包括你的季叔叔么?”
“我蛮久没看到他了。上一次见他,还是一年前。”
“在哪?”
为了打入内部,舟若行一反常态,对岑子衿表忠心。越了解她心越沉,惊悚,阵阵发寒。娇美乖巧的岑子衿,做援交妹竟然有阵子了。
有的人,外表清纯,内里难以想象。有的人,妖娆魅惑,却仍怀一颗天真的心。
她看看岑子衿,又想到了闺蜜玄大美女,一时无言。
岑子衿终于松口,最后一次看到季骞,是在一周前。那天,她和另外一个小姐妹临时被糖果叔叔喊过去。租界私人小洋房,私密性极好。
季骞貌似有心事,紧锁眉头。糖果叔叔说放松放松,一起玩玩。岑子衿为什么对这一次记忆尤清,因为这是第一次和小姐妹同时伺候两个男人。
若别人称之为恶心,她愿形容为变态。季骞喜欢看女人搞在一起,他在一旁撸管。撸出来之后抓着她头发,让她们两个一起帮他舔。舔硬了,再让两个屁股跪在面前,随心所欲插。
cao尿了一个,再去干另一个孔洞。
四个洞,在他面前摇摆,他激狂地耸动,干了一晚上。糖果叔叔连衣服都没脱,只是揉她们的nai,舔吻,给季骞助兴。
舟若行举手,咽下生理性不适。停,停,岑子衿,你不用给我讲细节。那个小洋房记得在哪么?
岑子衿竟然红了眼角,哀怨看着舟若行,打死我都记得那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季骞竟然就藏在本市,根本没走远。他不可能不知道南仲冬的死。
准备好伪装物,假发片,眼镜,针孔摄像头。舟若行再一次检查,录音设备更换了电池,她挎上包,推门走入寒风中。
庆幸刚入行跟老记者跑了一阵子社会新闻。
蹲过黑心食品加工厂,解救过失足少年,还跟踪过虐待老人的家政公司。
天眼工程刚起步,还没有八年后那么多满街摄像头。舟若行蹲坑在租界一隅,斜对面大铁门,从上到下涂遍乌黑色油漆。
几天下来,她心里大概有数。岑子衿做迭码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