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眼球移植手术成功这种事,默尔丝并没有亲眼确认手术过程,只是看到了弗朗的异色瞳作为结果。说不定他本来就是异色瞳呢?!
“乱动?没有麻醉吗?”
厚重窗帘只漏出一条细缝引入阳光,库洛洛独自待在不开灯的房间里,面前陈列着几排玻璃罐子,每个长筒状的罐子里都泡着一颗火红眼,愤怒、悲伤、痛苦、绝望等等情绪凝聚在那片火红色中,任何颜料都无法描绘出的绚烂色彩,不愧是七大美色之一。
如果默尔丝给出的答案无法抵消这段时间的忍耐,就得认真考虑是否将她认定为旅团的叛徒呢。
“确实有手术后遗症,一点小问题,本来我不需要戴眼镜。不过视力降低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从冰柜里拖出一个器官保存箱,“目前唯一的后遗症是,眼球不能二次移植。”
“那当然是防止手术对象乱动呀。”
站着说话不腰疼,弗朗有先天性无痛症,他根本没体会过疼痛,也丝毫不能共情。
这里不是眼球可以像U盘即插即用的《火O忍者》片场,据默尔丝所知,这世界只有这个疯子成功完成了眼球移植手术。
“我的移植手术没有后……”弗朗申辩道。
“这份就用作你的实验吧。”默尔丝说,“让我看看你的技术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库洛洛脸上没有半分愉悦,反而懊恼地仰倒在沙发上,不满地小声嘀咕:“唉,还是好想知道剩下7双火红眼里有没有更漂亮的。”
“弗朗先生。”默尔丝直截了当地说,“我还没见过你做眼球移植手术,包括手术后遗症,我也想知道。”
一颗滴着血的人头出现在默尔手中,是她刚从“游戏背包”里[取出]来的,由于“游戏背包”的“保存”效果,看起来像是刚刚砍下的。
清点战利品时,成色不佳的火红眼被他当场扔掉。
默尔丝走近他,把刚才展示给他的头颅放入保存箱,“好,我答应你。”
另一边,蜘蛛们难得地找了个有水有电有网的地方当落脚点,因为侠客调查资料必须要有网络和电脑。而对于其他蜘蛛来说,旅团活动的等待期间照样该怎么消遣就怎么消遣,不过是换个地方做而已,从不挑剔。
疯子与天才只有一步之遥。
“不怎么样。”侠客抬手揉了揉久坐后僵硬的肩膀,“平时我就找不着她,团长还给我增加了工作量。”
“为什么有束缚装置。”默尔丝问。
“麻醉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使用剂量、浓度、注药速度不当,手术对象自身体质问题,都有可能出现许多严重的不良反应。”弗朗理所当然地说,“不麻醉更安全。”
“很不错的设施吧!”顺着默尔丝的视线,弗朗殷勤地介绍,“手术台每次都仔细严格地清理过了,没有一点脏污,简直就是崭新!这个束缚装置也是非常牢固,目前为止都没有出过问题,您可以放心使用。”
通行证、密码、指纹,经过数道安全门,终于抵达其中一个手术室。
“这……这……”弗朗伸出双手去捧那颗双眼血红的头,却扑了个空,“这就是……”
“我还可以做一次眼球移植。”他打开冒着冷气的保存箱,目光灼灼,“要是我成功了,剩下的那只火红眼,你得送给我。”
没有比他愿意亲身实验更有说服力的方式了。
“是不是名副其实?哈哈……哈哈哈……”将额角垂下来的一缕乱发抹回去,弗朗仰天大笑,快步走向手术室的一角,“这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名副其实。”
单论火红眼的收藏质量与数量,世上没有哪位收藏家能够及得上他,得有多少人体收藏家眼红,迫不及待拍下来炫耀。
难以忽视的饥饿感,在角落飘着。
还是十多年前!
大概和念能力有关吧。弗朗没有怀疑默尔丝的说法,把通行证放进外套口袋,带他们走地下通道。
想着,久未合眼的库洛洛闭上眼睛,陷入睡眠。
这个人似乎比十多年前更加疯狂了,默尔丝不禁怀疑,把自己交给这个疯子做手术是不是个好选项。
不知道这间手术室总共进行了多少场实验,消毒水并不能掩盖残留的血腥味,习以为常的弗朗似乎闻不出来,步履轻快,进入手术室就像回家一样开心。
弗朗的恶趣味不减当年,深入地下后,走廊两边能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实验体,仿佛进入了科幻题材片场。
好不容易有了个诉苦的对象,侠客
看到侠客伸着懒腰从房间里出来,玛奇出声询问:“情况怎么样?”
默尔丝已经将头收回了“游戏背包”。
眼球和内脏四肢不一样,是个感受器官,要将视觉信号通过神经精准传递给大脑,工作非常精细。视神经与周围微血管的对接、修复,属于世界级难题,视神经内数以亿计肉眼不可分辨的神经纤维都存在点对点的复杂关系,“现实世界”至今未能实现相关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