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你的弟弟。”
表弟?还是堂弟?不对啊,那他不应该称呼基裘为“妈妈”吧?
“最近收养的吗?”我想出另一个可能的正确答案。
在同人界,我见过不少“因为特殊资质或者出身,被揍敌客收为养子或者养女”的设定。
“不是。”基裘欲言又止,“默尔,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愿意相信‘kalluto’有可能不存在吗?”
“什么……意思?”
“这只是假设,你不认识‘伊路米’也没有关系,这不是重要的事情。”基裘柔声说,“之后慢慢认识也可以的。”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基裘在有意隐瞒什么。
“这样吧,近期不给你安排任务,让你休息,无论是和‘玩具’做游戏,还是调查想知道的事情,做什么都可以,好吗?”
越来越奇怪了,她为什么要如此顺着我,有什么目的吗?
对了,她的态度是从提到“柯特”开始变得奇怪的。
“为什么觉得‘柯特’不存在?”我盯住她,“如果存在,为什么要做那种莫名其妙的假设。如果不存在,为什么我每次给他带的伴手礼都能够送过去。”
这次是基裘陷入沉默。
当她再度开口时,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比起空口无凭,不如我们一起去见‘kalluto’。你来带路,你应该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吧。”
我点点头,先一步踏出会客室。
主宅四通八达的走廊大多以相同的石制材料构建,长得差不多,仿佛迷宫。倘若初次来此,很容易被绕晕,但是我在这里逛了十几年,回忆这座迷宫的结构就像回忆自己有几根手指一样轻松。
迷宫不止一层,存在多处向上或者向下的阶梯,刚开始我脚步不慌不忙,后来我逐渐加快了脚步,而跟在我身后的基裘的脚步声一直没有改变节奏,就像放在钢琴上的节拍器,就像钟表的指针,反复循环。
循环,就像这座迷宫,我永远找不到出口。
我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基裘。嵌在走廊墙壁里的昏黄灯光,给基裘染上同样的颜色,她没有体积,是一个平面,她像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正对着我,立在那里。
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慌,我后退了一步。
“……默尔?”照片在讲话。
“是你在捣鬼。”我[穿戴]发声装置,不能让走廊里的人声只有基裘一个,“你做了什么手脚?”
如果不是空间在发生变化,就是我对方向的认知出了问题,难道,我脑袋里的针没有全部取出来?
抬起双手,揉乱了头发,没有摸到针的存在。
可能是更细小,不易察觉的针吗?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双手抱头,十指插进头发里,“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默尔,你只是有点累了。”基裘往我的方向前进了一步,“我们明天再去见‘kalluto’,今天先暂时休息吧。”
小心翼翼的语气,这太不像她了。
“明天?”我又不是不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明天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你在争取时间是吗?这样你们就有机会制造出你们想要的局面。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想要什么。想要什么。你们……想要向我证明……证明柯特不存在吗?”
“不,我们不提‘kalluto’了,不会再提了,到此为止,好吗,默尔?”
“你不对劲。”我放下双手,用力掐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觉证明此刻不是梦境,“你不是基裘,你在故意扰乱我的认知,让我产生混乱,怀疑自我。其实我现在并不在枯枯戮山,我记忆中最后一次中招是在酒店里,你把针插进了我的脑袋,接着我失去了行动力,只能依照念能力者的指令行动,使我以为是操作系的能力。实际上,这是特质系的能力,使我的意识进入幻境,然后制造种种异常,一步步击溃我全部的固有认知,把我逼疯。”
“那么,该如何脱离这个幻境呢?”我[装备]常用的匕首,刀尖抵在自己脖子上,它是一把好刀,锋利无比,我没有用力,却已产生些微的刺痛,血的味道润湿了衣领,“老生常谈,自己杀死自己吗?”
“不,不,默尔,不要这样做。”基裘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选错了就无法回头。这……应该是你最后尝试的选项。”
没错,这是有前车之鉴的,其他作品里有人便自以为是地结束了生命,浑然不知幻境其实是现实,或者,你会因此永远困在幻境里,无限循环下去。
第二种循环结局太可怕了,我确实需要先尝试其他途径。
此刻我仍可以顺利地使用念能力,是因为幻境的限制条件是“必须能令人误以为是现实”吗?
当我意识到基裘的破绽,基裘便不如之前真实了。
关键是找出更多与现实的相异之处吗?
每一道破绽就是一条裂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