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芜摇摇头,嫁给他之后确实没有听他说起过关于霍家几位叔伯的事。
“祖 母生下三叔后早逝,祖父没有再娶,当时大伯他们都还年幼,祖父把他们寄养在了叔公家中,他不能违抗圣命,还要去漠地镇守,也许是这个原因,大伯他们和祖父 都不亲。”霍靖祁说起霍老将军去世前后霍家那些事,握着柳青芜的手微微发紧,“祖父当时已经病重,圣上特赐了太医前来救治,太医说没有多少日子时,大伯和 父亲他们不仅没有守孝病榻,反而开始算计起祖父到底留下了多少家产,这些东西到底应该由谁继承,祖父是被他们气死的。”
“按理来 说大伯是嫡长子,霍家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包括这霍家祖宅,包括漯城的霍家,霍家的家业都是大伯的,我父亲和三叔只能分走属于他们的东西,但是我父亲最后 夺得了霍家的继承,把大伯和三叔他们都赶了出去。”霍靖祁眼底一抹不削,“靠的不是我霍家嫡长孙的身份,靠的是父亲的妻子是明蓉郡主,名蓉郡主的母亲是康 安大长公主,康安大长公主可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圣上的亲姑母。”
霍家当年那一场家产争夺战后霍家二房赢的并不光彩,但是光彩二字也不过是外人给的评价,赢了就是赢了,天底下还少这种争家产的事么,有出息有后台的就继承,没出息没背景的滚蛋。
三房人分家之后就再无走动,除了逢年过节之外那身在漯城,不得不打交道的象征性礼节外,再有的就是各家有亲事时来走个过场,霍家三房还好,没有大哥二哥有出息,也没有生下嫡长孙,这仇还没这么大,对于霍家大房来说,此事到现在还是耿耿于怀。
“当 初父亲以我是霍家嫡长孙,我是祖父最疼爱子孙的名义占的理,如今大伯家二弟的妻子比你早一步生下了霍家的曾孙,大伯一家对这些,还不会放手。”当时大伯他 们在祖父病床前争吵,把祖父活活气死,霍靖祁就在当场,他为什么会对现在的霍家没感情,根本是无处可生感情出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只是霍家,平民百姓都能为一两银子吵的兄弟反目,父子决裂,人性不分穷富,都一样。”柳青芜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祖父过世后你替他完成了心愿,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能慰藉,别让这些事添了自己的堵心。”
“祖父留了些东西给我,如今战事平定,等我们回去,这些东西也能拿回来了。”霍靖祁亲了亲她的额头,神情缓和了一些,“到时候我们搬出去住。”
柳青芜微怔了怔,随即脸上一抹笑意,抬头看他,“好,我们搬出去住。”...
在仪都留了两天,柳青芜只来得及去韩家看望柳青妍,柳青芜忽然到访韩家倒是把柳青妍给高兴坏了,亲自出来迎接,看到她时话说了没几句语气便有些哽咽。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柳青妍把她带到了暖阁,看到身后翠玲抱着的硕哥儿,差人把两个孩子带过来,姐儿已经有三岁了,哥儿才七八个月大。
“前几天才到的仪都,三叔三婶都来不及去拜访,先到你这儿来看看,你出嫁的时候我也没来过。”柳青芜知道她嫁的是当初年三十庙街看到的那个韩少爷,心里很为她高兴,“你也算是达成所愿,我还记得当初在庙里时你见到妹夫时说的话。”
柳青妍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如今看到姐姐过的好,我也就放心多了。”乔家三少爷去世那件事传回仪都,别说是她了,何氏都替侄女好生惋惜了一把,“我娘她前些日子还念叨起你,漠地那儿天寒地冻的,你小的时候身子骨就不好,可别冻坏了。”
“三叔三婶可好。”
“好着呢,我娘如今忙着思旭的婚事,她啊,在我这儿没能如愿,就折腾弟弟了。”柳青妍说起当年自己和丈夫的事,真的是没少在爹娘面前跪着求情,柳青芜好几年没见到柳思旭,“怕是和思煜一样,都比我高不少了。”
“还是这么愣头青。”柳青妍说起小时候弟弟做的糗事,柳青芜听了也笑了。
门口nai娘抱着姐弟俩进来,三岁大的慧姐儿和硕哥儿坐到了一块儿,两个人互看着,慧姐儿伸出手摸了摸硕哥儿的脸,后者也学着伸手回摸过去,都没说几句话,很快就乐呵呵的玩在一块儿了。
还只会爬的栋哥儿坐在那儿看着哥哥姐姐,想了想还是爬到了柳青妍的怀里,坐着不动了,好奇的看着柳青芜。
两个孩子都没见过柳青芜,慧姐儿听话的喊了一声姨母,柳青芜拿出一对小玉镯给她戴上,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吗。”
“谢谢姨母。”慧姐儿道谢后有些害羞的捱到了柳青妍身旁,这两个孩子性子像柳青妍他们夫妻二人,都很安静。
姐妹俩好几年没见,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聊到了韩逸回来,见了面,柳青芜还留下来吃了一顿饭,下午时霍靖祁前来接她回去,柳青妍十分的不舍,拉着柳青芜的手,“明日就回去了?”
“年前总得回去。”到了韩家大门口,柳青芜牵了牵栋哥儿的手,“仪都离漯城并不远,到时候你带孩子来漯城走走,还能去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