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所用熏香有指定,稍加留心就能知晓,皇后身边的宫女极难接近,你就舍近求远,派人在领去凤阳宫的熏香内动手脚,等着用到了动了手脚的熏香,那也不会往之前的去想,而是怀疑有人在熏炉中投了药。”舒季清看着她,冷漠道,“还需要朕把这些人带上来亲口告诉你么。”
“皇上,臣妾并没有做过这些事,臣妾与皇后无冤无仇,请皇上明察!”蓝婕妤很快跪倒在地磕头道,她没有做过,查出了是她宫里的人做的又能如何,当初朝霞宫的宫女小霜指使别人对舞女下手时,也没追究袁婕妤的错。
舒季清看着她,眼神愈加泛了寒意,“既然蓝婕妤觉得无罪,那朕便把你交由刑部,由刑部审理此案。”宫中事拿到宫外去审理,皇家的颜面丢不丢那是另外一回事,这蓝家的颜面才算是丢尽了,犯了多大的错,宫妃的事要交由刑部审理。
蓝婕妤死命的揪着膝盖上的衣服,眼神里时不时闪着一抹不甘,却还是跪在那儿,咬口一句,“臣妾不会害皇后,却是有人要故意诬陷臣妾,请皇上明察!”下到熏香里的药毁了,差人办事用的银两宫中哪里还区分哪个宫的,都一样,她蓝梦媛唯一错的,就是管不住宫人,不知道她们受了谁的指使去害皇后。
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能死不承认,她没有算清楚皇上对皇后的重视,却能笃定皇上不会把她送去刑部。
末了,她抬起头,眼泪中带着倔强看着舒季清,“皇上,臣妾是略识药性,但这并不能作为臣妾要害皇后的理由,臣妾是自己给自己下了药,让身子骨羸弱,那是臣妾不想争,刚刚入宫几月,臣妾哪里来这么大的本事买通皇后宫中的人,臣妾若是论错,那就是臣妾管不好怡风宫中的宫人,信错了她们。”
审理案子的时候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千夫指都是一个人的错,可却没有最直接的证据,例如现在,没有下在熏香中的药,没有来往的书信,没有赏赐用的首饰物件。
蓝婕妤的神情让被人几乎是快要信了她所说的,她不想争宠,只想安安静静的留在宫中,所以让自己抱恙,她苍白着脸色跪在这边,眼神里尽是被冤枉的冤屈。
舒季清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也不为她这模样所动,半响,抬了抬手。
桂公公亲自出去,一炷香的功夫,再度回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盖着一块布。
端到了蓝婕妤面前,桂公公掀开了那布,盘子里放着一个荷包,几包珠子,还有出入宫的一块牌子。
“这是从小霜身上拿下来的荷包。”舒季清在一旁淡淡的提醒,蓝婕妤神色一变,下意识的往后退却。
她是怕,她虽没见过从井里捞上来是什么样情形,可井水一事加上袁婕妤后来噩梦连连的遭遇,如今看到这荷包,她从心底里就觉得悚然。
“这几包珠子,一包小霜让制衣局的人交给舞女的,一包是埋在朝霞宫小霜的住所外,另一包,是在怡风宫中搜到的,这令牌是十二当日出宫时怡风宫的宫女所用,十一那日皇后带着你们前去看歌舞楼的节目安排,此后你就派人出宫寻这珠子,十五当晚没有如你所料,场面控制住了,你怕查下去查到怡风宫,很快你就派人杀小霜灭口。”蓝婕妤后退一些,桂公公就靠近一些,一定要让她看清楚,蓝婕妤脸色煞白。
“当日刑部的人进来查时已经查到了怡风宫。”只不过当时舒季清没有追究她的责任,死了一个宫女,中秋宴会上的事又圆回来了,不必再引起什么慌乱,所以把这件事淡下去了,“朕说过,你千不该万不该,派人对皇后下毒。”...
皇后病下的第三天,蓝婕妤被打入冷宫。
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皇后病倒的缘故,肯定是和蓝婕妤脱离不了干系。
很快宫外得知了此事,蓝尚书为此连夜进宫求见皇上,女儿这才入宫几个月就被打入冷宫,下半辈子等同于废了。
素日里在皇上面前吃的开的蓝尚书这一次却吃了闭门羹,候在宫外几个时辰皇上都没有接见,第二天,蓝夫人进宫想求见皇后,也被拦在了凤阳宫外,只能转而去了延寿宫求见太后娘娘。
此时褚芷聆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送去司教所的宫人,最终回到凤阳宫的只有四个,下了朝皇上来凤阳宫看她,褚芷聆正在小花园的亭子里透气。
病了这么一场,褚芷聆消瘦了很多,舒季清进了亭子,站到她身旁,褚芷聆指着亭子边的秋菊笑道,“皇上您看,今早这儿的花都开了。”
“外头风大,回屋去吧。”舒季清看她脸颊上脂粉盖不去的苍白,握了握她的手,指尖泛凉,牵着她的手回了屋子。
玉茵斟了茶之后就退下去了,褚芷聆手捧着杯子,这几日都没让她们请安,但宫中的事她也知道,如今蓝婕妤被打入冷宫,皇上还不肯接见蓝大人,这是铁了心不想让给蓝婕妤机会。
“皇上,蓝婕妤的事,是不是罚的过重了。”褚芷聆知道他动怒是为了自己,但如今这形式,蓝婕妤一直身在冷宫,怕是蓝尚书不会再如此尽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