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了解皇上,这般周旋不想去那些妃子那儿,原因可能有二,一是朝堂之上那些老臣手握权力不肯放,还想着送人入宫最好是得宠,将来还能一争皇位,皇上自然不能如这些人所愿。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禇家那个丫头。
饶是母子俩要生间隙,太后也得说,“先帝当年也不因为哀家无子而不宠幸别的妃子,皇上,您身上肩负的是国家大任,有诸多考虑,却不可任性,妃子可以无子,却不可以不承宠,宫中女子年华老去不过弹指一挥,您更不能如此。”
“儿臣答应母后,若是两年内皇后还是未有身孕,朕就开始召后妃侍寝,在这之前,还请母后不要再提此时,既然朕是一国之君,朕就做的了这主。”舒季清放下这句话,算是对太后这一次请他过来做的总结,两年,两年之后再说。
太后见他离开,叹了一口气,早上召见皇后过来,皇后也只那么几句话,她劝了皇上雨露均沾,只不过皇上自己不愿意,她为皇后,虽然要贤德,但也不能一直提着皇上不愿意听的和皇上生了间隙,如今二人成亲不久,也不能为了这事多起争端。
“如今倒是希望沫楹那孩子能尽快有身孕。”太后也不求第一胎就是嫡长,只要能先生下一个孩子就能够堵那些人的嘴。
“皇上和皇后感情好,娘娘大可放心。”一旁侍奉的老嬷嬷劝道。
“皇上的性子像先帝,怕是偏执的很。”太后摇摇头,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更改,尤其是如今年轻气盛,又坐在这个位子上,她劝不动的,别人再多说也无谓。
“那娘娘更不必担心,皇上贤能,皇后贤德,定能把朝堂后宫打理好的。”
“派人送些补身子的去凤阳宫,沫楹那孩子也太瘦了,定期不是有请太医问诊,请过来问问,这身子得养好了才行。”太后寻思着吩咐道...
太后这边极快的就被劝服了,竖日早朝,得知太后被劝服的许家大着胆子进言,许国公斟酌着话,说的也好听,宫外已经隐隐有在传皇后善妒,假以时日,这对皇后的德名影响很大。
“朕竟不知诸位爱卿还有功夫管朕的内宫之事,连宠幸哪一个妃子你们都要安排,择日你们是不是要安排朕的儿子是谁生,是谁养了。”舒季清冷冷的看着许国公。
“臣等绝无此意。”许国公赶紧跪下,几位有上奏的也纷纷跪下。
“皇后乃正统,朕与皇后共理朝堂内宫,皇后的德行如何你们都清楚,尔等非但不站在正统,反而多次上奏提及此事。”这一条罪下来就重多了,说皇后善妒,那不就是在污蔑皇后的德行,虽然大婚才四个多月,但皇后的贤德之名早已经传出去了,这会儿下跪的大臣更多,舒季清看向一同跪下的施丞相和施立轩,前者神情诚挚,后者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还真是不好把握分寸的一件事,皇上皇后成亲时间不长,说皇后不能生也不对,说皇上专宠,人家是皇后,是正妻,以后生的孩子就是嫡长,也没错,谁家没有后院,难道要宠妾灭妻不成,皇上要Cao持国事,暂时不想宠幸后妃,你们一群大老爷们Cao什么心,今日又不是出了个jian妃迷惑皇上又霍乱后宫了,那才能大义凌然的上奏觐见...
朝堂上如此重话过一回,再也没人提及皇上专宠皇后,不宠幸别的妃子的事。
转眼八月十五,宫中中秋宴会。
到了傍晚御花园中皆是女眷,这是禇芷聆入宫以来主持的第一场晚宴,自是用心,除了吩咐下去给齐昭仪她们的事,其余的她都巡查过好几回。
这边前来凤阳宫请安的夫人也不少,施夫人带着儿媳妇过来请安,在凤阳宫小坐了片刻,即将开席,一行人去往御花园里参加宴席。
参加的官员很多,左右对坐着,官员在左,女眷在右,禇芷聆先到,随后皇上才出现,众人下跪行礼,舒季清扶了一把禇芷聆,夫妻二人看似感情很好的坐了下来。
好几年前禇芷聆也进宫参加过中秋晚宴,当时还是太后主持的晚宴,她是坐在右侧下面的人,如今从上往下看,又是另一番情形。
“这晚宴辛苦皇后了。”舒季清看底下歌舞,神情惬意,侧过脸来对她说。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禇芷聆笑着颔首。
也就是这话说完没多久,歌舞中一个正翩然转圈的女子快到台子边上时忽然跌倒了,没能及时站住,身子倾斜即将摔下台。
乐声中夹杂了一片哗然,褚芷聆心中一悬,眼看着要撞到那些桌椅,坐在那边的一个官员飞快起身,一手托住了倒下来的舞女的后背双手用力,身子前倾斜推着把她托上了台。
舞女一下跪坐在了地上,近看还能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乐声并没有因此停止,这些舞女都不是第一次上台,遇上这样的意外,七八个人很快跳着围到了这女子的身旁,中间的两个把摔到了脚站不起来的女子扶着抬起来,继而举起,七八个人手托着她高举,舞女双手变幻着,摆着漂亮的姿势造型,随着姿势笑靥,遮掩,慢慢的退下台去。
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