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四叔不是做了大生意么,可以找四叔帮忙,爹,你不能不管我们母子啊,二柱就这么扔下我们走了,你不能不管我们啊。”陈氏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沈老爹就不放了。
宝儿看着禄明那暗下去的眼神,跟着心疼了,儿女是父母的债,那父母呢,何尝也不是儿女的债,蹲□子捡起了滚到这边的两枚铜钱,宝儿抹掉了上头的灰尘,放到了那木盒子中。
孙氏一听牵扯到自己儿子了也不淡定了,早就看老二家的不顺眼了,三天两头过来蹭吃要钱,就是凭着当初沈老爹说的那句他会顾着,时间久了,孙氏也懒的为这是和沈老爹吵什么,可陈氏眼界高了,一下主意就打到自己儿子身上。
“老二家的,不是我说你,这赖皮李是什么人,你竟然还能和他一块进赌场,我们家荣柱这钱也不是地上捡的,拿不出六十两。”孙氏直截了当拒绝了陈氏,家里到底有几个钱都在她手中,沈老爹能有多少在。
“回去吧。”沈老爹对着孙氏说,不再看陈氏那张哭的凄惨的脸,慢慢地走出了院子,禄明要去扶她起来,陈氏甩手就将他手中的盒子给打翻了,瘫坐着望着沈老爹离去的背影,凄厉的喊了一声,“爹,你真的不管我们了!”
沈老爹身形一顿,被孙氏扶着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
陈氏终于绝望了,看着儿子在院子里忙着将东西都扶起来,再看看宝儿他们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冲上前将禄明扶起来的架子又给推翻了,踉跄地扯着禄明的衣服,“你爷都不管咱们了,你也别管娘了,走吧,收拾东西走吧,收拾点值钱的东西赶紧走。”说了一半忽然嗤笑了起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收拾两件破衣服和你爹一样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禄明红着眼将陈氏扶进了屋子,关上门的刹那,宝儿抬头看见禄德不忍的模样,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大哥,咱们走吧。”
“宝儿,咱家够帮二婶的么?”走了一半,禄德低下头问走在身旁的宝儿,“二叔也走了,难道二叔家就要这么散了?”
宝儿摇摇头,“大哥,这个忙,我们帮不了。”宝儿回头看着禄德,“今天帮二婶还了六十两银子,明天就会帮二婶还六百两,我们还不起。”
陈氏不就是仗着有沈老爹帮忙着,说不上好至少还吃得饱,可人的贪念是无底线的,在梨花回来已经有一些苗头了,赖皮李是烂赌,在赌场混的久了,什么样的赌徒没看到过,陈氏这种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碰运气赢一些的人最好下套了,最初赢了一点钱,就像是不义之财一样,有人在旁边一诱导,沉陷下去十分的快速。
再加上有赖皮李的媳妇充当着知心朋友的角色,陈氏大哭苦水之后,赌的一发不可收拾,没钱了,赌坊要赶人了,陈氏就是向赌坊借,只不过分分钟还本的事情,于是才有了欠下这么多银子的结果,她若是不知悔改,就算再多的银子有什么用,只不过会助长她而已,宝儿怎么会将辛苦赚回来的钱让陈氏去败。
几家人都保持了缄默,沈老爹想帮孙氏不肯拿出钱来,三叔家也帮不上,而宝儿直接回了家就将利弊和禄德详细说了一通,总算是让他消了从喜儿那自己匀些银子去,小慎还小,将来有的是要用钱的时候,逞一时的能让妻儿陷入两难境地根本没必要。
因为二叔家出的这个事,这几天禄德都没看到禄明出现在田埂附近,二叔家的门也关的死死的,只在一个清晨有看到二婶去了县城,也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第二天大早二叔家的门就开了。
禄德在经过的时候还看到梨花回来了,陈氏的状态好了颇多,正在院子里和梨花一块晒着东西,俩人是有说有笑,一副和乐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也叹气,烂赌真的是祸害,咱家还深受其害过,呜呜呜呜,下一章就让陈氏领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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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听说梨花回来了,就去二叔家找了她,陈氏刚好出去了,梨花就拉着她坐在屋子里,两姐妹聊了不少的趣事。
“以后都不去施府了?”宝儿听了梨花说的之后,惊讶地问道,“不是还有五年,施府怎么肯放人的?”
“娘去了张婆子那里将我的卖身契给赎了出来,后来就和张婆子一块去了施府,因为我在厨房帮忙,也不是小姐少爷手底下的人,老爷和夫人听了娘说的之后,也就让我回来了,我倒是舍不得张大娘。”在施府呆了四五年,多少还有有感情的,尤其是照顾自己颇多的张大娘,可毕竟是可以不用在人家眼皮底下过活了,张大娘就算是再喜欢梨花,也不会这样强留了她。
“二婶给你赎身了?”宝儿重复了梨花说的话,觉得难以置信,不是还欠了赌场六十两银子了么,怎么一下还有闲钱将梨花赎出来,就算张婆子不加价,也要按照当初卖身契上的银子赎回,二婶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银子的。
莫不是又去赌了,运气好赢了许多,顺便还债又给赎了女儿。
这种可能性就在宝儿脑海里飘了一下就被她给否决了,在县城的赌坊里哪有运气一说,就是他想让你赢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