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走进书院去找了自家少爷,此时徐庚寅正在书院分配的房间里,看着随行的丫鬟收拾东西,“随便放着就成了,我又不住在这,只是偶尔留宿。”既然家近,徐庚寅自然选了做个走读生,阿达走进屋子,喊了一声,“少爷。”
徐庚寅走出了屋子,这四面的屋子中间还有个小小的水池,此时正开着几朵荷花,隐约可见有鱼儿的身影,阿达站在他身后,看着自家少爷那日渐沉稳的性子,心中也为他高兴,转念一想,将刚才在门口看到的说给他听。
“哦?”徐庚寅脸上终于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她怎么回来书院,难道他们家也有人来了这读书?”
“少爷,沈小姐家是有个正在念书的哥哥,今年应该和少爷一样参加了童试,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也是中了来书院的。”阿达将自己所知的告诉了他,徐庚寅点点头,心中有了主意。
房间内的丫鬟走了出来,“少爷,收拾好了。”
走进去一看,徐庚寅对着身后的丫鬟指挥道,“这叫收拾好了,你看这,这,这,本少爷可是要住在这的,这你让我怎么睡觉。”
丫鬟无措地望着他,这不是刚才还说要回家住的么,徐庚寅说了一遍手一挥就要出去找那所谓的二哥去了,阿达见她笨手笨脚,“还不快收拾去,等着少爷回来自己弄不成。”
小丫鬟委委屈屈地又进屋子重新打扫了一番...
宝儿在集市那转了一圈,停在四叔荣柱的铺子前,铺子前挂着沈记的牌子,外面还放了个小架子,上面挂着很多小物件,来来往往的人就算是不进去也看得到那些随手的东西,有香囊也有简单的挂饰,想来郑氏也是会做生意的人。
四叔和郑氏都不在,就一个雇着的人在那看店着,宝儿也不打算进去瞧瞧,和禄德逛了会就回墨家村了。
禄德成亲那日也就郑氏过来吃了饭送了礼,说是荣柱这两天和朋友做生意去了,来不及赶回来,孙氏自然是高兴的很,这小儿子越发的出息了,每回回来都带了好些东西,孙氏更是成了村里第一个出门还穿金戴银着不怕坠坏了脖子的人。
到了家已经是傍晚了,家里有大嫂在,不必担心两个小的伙食问题,如今翠儿也有六岁了,也会自己弄些吃的,喜儿帮着他们把东西从牛车上拿了下来,禄德则把车赶着去还了三叔。
“嫂子,这个送给你的,这个是翠儿的。”宝儿从中挑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放着一支漂亮的簪子,还有几条头绳,喜儿看着那簪子上坠着的银珠子,有些咋舌,“这太贵了,戴着我都怕丢了,还是收着罢。”说着要往那盒子里放,宝儿可不依,从她手中拿过往她后面盘起的头发上一插,嘴里嘟囔着,“这可是大哥亲手挑的,大嫂你怎么能不带。”
喜儿一听,微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一眼刚掀开帘子进来的禄德,宝儿赶紧将她那头转向禄德给他看,“大哥,好看不。”
禄德见着那盘发上的簪子,配着喜儿的侧脸,耳畔垂着一缕头发直到脖子间,身子一紧,点点头,“好看。”
喜儿轻轻掐了一下宝儿的手臂,转身就去了灶间做饭,宝儿难得看自己大哥失神的样子,捂着嘴咯咯地笑着,禄德好一会意识过来,却也对她无奈的很。
吃过了晚饭,趁着禄德洗澡那会,宝儿揣着账本和一袋子为禄德存的钱去了他们屋子,喜儿这会正在收拾衣服,见她进来,拉着她坐在炕上,“这么晚了,有啥事?”
宝儿抬头看着这比自己大了五岁的姐姐,一下就是为人妇了,十四五岁的脸上还带着尚未脱离的稚气,又平添着一份妩媚,按理来说,这到二十来岁是女人最好的年华,可惜的是在这没闲心思注重保养的时代里,年过二十五的妇人都开始显得苍老,那一般都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了,像三婶也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可再过上个五六年的,她说不定就是做nainai的人了。
这一切在宝儿眼里都成了压缩地生活,还没长开就要成亲,还没长全就已经生了孩子。
宝儿将账本和钱袋子递给喜儿,“嫂子,这是去年我为大哥存的,家里卖了养的鸡和一些作物,我都划了一份子的钱到这里,如今二哥和弟弟妹妹的花销还是我掌着,只是大哥也成了家,你们手中不能没有使唤地银钱,这些我都记在了账上,以后哇,大哥要用钱了,可得问大嫂你伸手要了才成!”
润生也教过喜儿认得几个字,喜儿翻了一下账本,那上头的数目一笔一笔的很清楚,金额还不小,以前是听爹提起过禄德家这几年过的不错了,宝儿聪明着,捣鼓了一些赚钱的法子,可这账本到了手上她才真有些吓到,若是这只是一小部分匀给他们的,那宝儿手头上的一定不少。
禄德说普通点就是个庄稼汉子,这动脑筋的活计都出在这个笑起来露着小虎牙的小姑子身上,喜儿过目了一下就将那放在炕头上,“其实也不用给我们,二叔正在书院,小叔也快去学堂了,这正是使银子的时候,我们在家也永不了多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有个傍身总是好的,有些急事了总能派的上用场,你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