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李简舒是什么身份, 但坐在陈既清车里就已经证明她的身份不简单,朋友、合作伙伴和亲戚关系这三种可能性大点。
在内她可以什么都依赖陈既清, 但在外有些需要女性出面的事情她不会落下。
叶缇不是陈既清的菟丝花。
“叶小姐也懂包?”李简舒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又想通了, 陈既清怎么可能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略知一二。”
“你太谦虚了。”仅仅只是一句, 李简舒不得不承认她对叶缇的看法有细微的改变。
“李小姐是……?”叶缇问。
李简舒知道叶缇想问她的身份,刚想说她是陈既清的医生就被一道声音抢话。
“她是我朋友。”说话的人正是陈既清。
单单这句话, 李简舒就想了很多, 她猜测叶缇不知道陈既清生病的事, 陈既清可能也没打算告诉她。
嗯, 不想让女朋友担心自己是人之常情。
她接话, “对, 我和陈既清从高中就认识了。”
这话她倒是没说错,本来就是事实。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中是一个有滤镜的词汇,多少爱恋的萌芽都是在高中。
叶缇下意识朝陈既清那边看了眼,见他目不斜视看着马路,神情自然,她又把视线收了回去。
“这样啊,那是认识挺久的。”
她把头转回去,调整了一下坐姿。
高中这个词,让她想到了《星星曲》,她本来以为曲子就是为她作的,因为陈既清说17岁就喜欢她了,和郭川说的能对上。
可是现在她又犹豫了,她不敢肯定,不敢自作多情。
她能看出李简舒看陈既清的眼神就是一个看普通朋友的眼神。
但有时候人钻进了死胡同就会死命往里面钻,除非有更真实更有力的真相能推翻他们心中所想。
叶缇现在就是这种状态,现在没有那以前呢?就像她和顾川尧……现在是现在,但过去的事是的的确确存在的,怎么也抹不去的。
她知道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她有喜欢过的人,陈既清为什么不能有?
人要向前看,过去的事少提少想。道理是这样,但心里仍止不住泛酸水。
车子慢慢行驶着,最后停下。
叶缇以为琴行到了,下意识想拉开车门,但有人动作比她更快,李简舒道了声再见后就下车了。
她眨了眨眼回神,窗外的景象很陌生,不是琴行,她看着李简舒走进去的身影,才发现这是她家。
陈既清重新驱动车子,问:“想吃什么?”
叶缇抿了抿唇,“你直接送我去琴行吧。”
刚驱动不久的车子再次停下,陈既清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直直看向叶缇,“你心情不好。”
陈既清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对叶缇尤甚,她似乎是从他说李简舒是他朋友起情绪就不对了。
他不知道这几分钟里叶缇想了什么,但绝对和他和李简舒有关。
叶缇看着陈既清,她不要把话藏在心里,她想,明天再问陈既清好了,她现在真的没心情说话,只有满身无力,想一个人呆着。
“是因为李简舒?”他问。
她摇了摇头,“不是,你别问了。”
陈既清把手放在叶缇肩膀上,把她整个人掰过来,面向他,“你不问,那我说。”
“李简舒是我高中同学,只是认识,仅此而已。”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
“如果你想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我很认真很肯定告诉你,没有。”
陈既清直勾勾地凝着叶缇说完这三句话,没有一丝停顿。
叶缇沉默了很久,好一会她伸出手抱住陈既清,头埋在他怀里,“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
“你不用道歉。”陈既清吻了吻她的发顶,“下次一定要说。”
“嗯。”
糟糕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冷静好了,叶缇从陈既清怀里推出来,她承认她刚才很丢人,不仅丢人还矫情。
“心情好了?”
“……没有。”
“那我接着哄。”
“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生。”
“……”
“我生气,你会哄吗?”
“不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没关系,我有超能力,我会自愈。”
“…………”叶缇无言以对。
“叶缇。”
“嗯。”
“你可以生气,我们可以吵架,但不能把矛盾留到下一天。”
“……好。”
“我在意你,在意你的一切。”
“你别搞rou麻。”
“就是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