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陈庄庄家收成少,连家长子派人去收租,打死一家七口人,人家陈庄的百姓告上官府,你连家还仗势欺人,硬是让陈庄反着赔给你们银子,理由是什么,打人还耗费力气,得收银子。”
一年前,两年前,三年前,这平均一年都得发生一两件,苏谦阳慢慢的都给他列举了,连家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一桩一桩。
看着连大人脸色越来越苍白,苏谦阳直接站了起来,对刑部尚书说道,“证据确凿,蓝大人,把认罪书写好,让他们画押。”
这是连最后的反驳机会都不给了,皇后跟着站了起来,“皇上,即便是要判罪,也不应该如此仓促。”
苏谦阳回头看她,脸上有笑,却冷的很,“怎么会仓促,蓝大人准备这些证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连嫔如今身受重伤,关在大牢里怕是太折磨她了,蓝大人,另外给她安排一间环境好点的,也好让她养伤,等她醒了,该审问的到时候问清楚,皇后,这连家还是你的外祖家,这些年为非作歹,让他们如此败坏你和太子的名声,可不能姑息。”
刑部尚书把认罪书放在了连大人面前,“连大人,画押吧。”
连大人颤抖着手,怎么会按的下去呢,转身直接对着苏谦阳那,神情激动,“皇上,臣乃太子少保,官居二品,若要审理,也应该是开堂公审,如此情形,皇上不就是在逼陈臣认罪,臣不服!”
“放肆!”苏谦阳甩手看着他这忽然间就忠贞刚烈的神情,声音骤冷,“蓝大人,还不快画押,把相关人等都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太后派来的人也不行,谁敢强行进入的,挂起来,也都关了。”
苏谦阳的视线扫过皇后一眼,双手负在后背,离开了刑部。
这边的连大人在两个侍卫的压制下,直接在那认罪书上画押按下了手印。
看着一张张认罪书上自己的手印,侍卫松开了连大人,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着,眼底是满是难以置信。
从他到来这里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二十几宗罪,皇上这是要把连家连根拔起了。
连大人回头看皇后,声音都颤抖了,“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做主,要为连家做主啊。”
皇后站在那,看着舅舅这样子,是保是舍,她却陷入了两难...
刑部怎么审,狩猎场里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除了马术这暂停了一下,后两天的狩猎比赛还是照常举行。
本来后两天皇后应该来的,但是现在皇后她抱恙在宫中了,蒋茹茵知道她现在根本也没这心思来看什么狩猎,想着法子想把连家从大牢里捞出来呢。
但刑部那,这两天去的人多,没一个进去的,皇上下了铁令,在下次堂审判决前,谁都不准见连家相关人等。
这一回,谁出面都不行了...
狩猎场内,蒋茹茵看平宁穿好了骑马装出来,伸手给她抚平肩膀上的褶皱,大红色的骑马装还是上个月就做好的,平宁背起箭筒在后背,从一旁宫女手中接过了弓箭,对蒋茹茵说道,兴奋道,“母妃,弟弟没来,这一回我都替他给猎了!”
“和你堂弟一起别走散了。”蒋茹茵拍了她额头,嘱咐道,“可别逞能要和谁比。”
平宁连连点头答应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不比哪里叫狩猎嘛,抢夺来的猎物才有感觉。
蒋茹茵看她这口是心非的神情就知道她没听进去,看着她上马,这英姿煞爽的模样,可比她当年要好看多了。
皇上早就带着大臣们进林子去了,余下年纪小的一批,准备妥当了,前头还有几个年轻些的臣子带着他们去,进去之后分散开来自己狩猎,每个人身后都有跟着侍卫,以保证安全。
转眼都跑进林子里去了,惊起林子里栖息的无数鸟儿,伴随着那鸟儿喳喳地冲上天飞走,留给这边的人就是一股跑马尘烟。
平宁的骑射术很不错,在太学院的时候她就是喜欢学这些,对那文文绉绉的不感兴趣。
她和苏彦昊一块,身后还跟着第一次出来的四皇子苏彦阔,三个人也不多,进了林子马走的慢了,一会,平宁从箭筒里拔出一支箭放在弦上,对着一旁的苏彦昊嘘了一声,拨开眼前的树枝,前面的草丛中,一只灰色的兔子半个身子藏在草堆中,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屁股,一拱一拱。
没等她瞄准呢,前面传来了一阵叶子悉索声,那兔子一听动静,一下就藏进草丛里去了,猎物跑了。
平宁把箭直接指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几个世家子弟很快从那树丛里走出来,个个身上都背着弓箭,有一个手上还拎了一只兔子,收获的还挺快。
平宁不客气道,“你们这么大动静,把本公主的猎物都吓跑了。”
平宁这般年纪加这身打扮,难免吸引到那几个世家子弟的眼球,走在前面的那个好脾气,看平宁张弓指着他们,笑的温和,“我等不知道公主在此,要不,把我们猎到的给公主,当是赔罪?”
“谁要你们的东西。”平宁收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