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带你去,那你也得先换好衣服洗漱一下,你看你这样哭花了的样子,蒋国公在天有灵看到了,也会担心你的。”苏谦阳没拦着她,顺着她,蒋茹茵点点头,要叫许妈妈她们进来替她更衣。
只是没等她站起来,她的神情就不对了,身下崩了似的一股热流,她的羊水破了,要生了...
昭阳宫里很快忙了起来,贵妃临盆,苏谦阳被请出了屋子,早就备下的几个稳婆洗手之后进了内屋子里,青冬几个端水送纱布,屋子内很快一股羊水的腥味弥漫了开来,蒋茹茵靠在床边,一吸一呼的顺着气,直到情绪平复下来,才躺下来,抬高腿让稳婆查看。
“娘娘,宫口还不够,您先这么靠着,不要紧张,深呼吸,吃点东西填一填力气,等会有您使劲的时候。”稳婆检查过之后把小被子盖子了她身上,青冬端着一碗鸡汤面进来,蒋茹茵忍着痛,硬是吃了大半碗下去。
第二胎未必一定比第一胎来的好生,这一胎怀的不稳当,现在出生又是如此。
几个稳婆脸上神色都有些凝重,羊水已经破了,宫口开的还不够,如果时间拖的久了,孩子很容易闷死在腹中。
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蒋茹茵就是频繁的痛,但宫口开的并不多,屋外苏谦阳坐在那,听着屋子里都没有动静,心里也担心的很。
平宁和容哥儿很快过来了,看到苏谦阳在,平宁有些害怕,她和弟弟没多久之前知道曾外祖父去世的消息,又忽然得知母妃要生了,心里很替母妃担心。
苏谦阳让他们呆到自己旁边来,“没事的,你们母妃生你们的时候还要凶险,所以这次她一定会没事的。”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德妃和淑妃也过来了,皇后比她们晚了一些。
外屋中一下人有些多,孙嬷嬷请她们到隔壁的偏房里去,平宁和容哥儿执意要在外屋守着,苏谦阳就让皇后和德妃她们过去,自己陪着两个孩子呆在外屋中...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内屋中蒋茹茵看稳婆摇摇头的样子,一咬牙,“嬷嬷,这样也不是办法,生吧。”
稳婆抬头看她,“娘娘,这可得吃很大的苦了。”硬是要撑开着生,孩子出不出来别去说,对产妇来说,就是极大的痛苦。
下腹的垂涨感加剧,蒋茹茵点点头。
两个稳婆一人坐她身后,一人站她身旁退肚子,随着稳婆说着,蒋茹茵吸气,憋着开始用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痛到极致就麻木了,汗水迷蒙了双眼,蒋茹茵口中咬着布,狠狠的用力。
一股天旋地转的晕厥袭来,蒋茹茵片刻的陷入了空白,耳畔传来几个嬷嬷焦急的喊叫,人中出传来刺痛,她又醒过来,被人取走了口中的布,掰开嘴,在口中放入了一片参。
许妈妈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蒋茹茵艰难的转过头去,许妈妈几乎是跪在地上求她,“小姐,你可千万要撑下去。”
腹间一阵猛烈的疼痛,蒋茹茵终于忍不住那声音,痛喊了出来。
屋外的苏谦阳他们脸上皆是担心,很快内屋的门开了,许妈妈匆匆走出来对着守在外面的冯盎说道,“娘娘又晕过去了,快请太医进来!”
苏谦阳顿时怔住了。
平宁害怕的拉着他的衣服,看着内屋中进进出出的人,还有盆子里那纱布都掩盖不去的腥红,颤声问苏谦阳,“父皇,母妃是不是出事了。”
苏谦阳伸手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不会有事的,你母妃不会有事的。”
容哥儿的视线随着那太医进来跟随到了被关上的内屋门,并没有多久,太医就出来了,只是这神情看上去,里面的情形不容乐观。
“皇上,贵妃难产,再晕过去,怕是不行。”太医禀报的也是战战兢兢,但内屋里的情形确实很糟糕。
苏谦阳森着脸看着他,“没有不行这说法,贵妃若是不行,朕就要你们几个都跟着陪葬!”
德妃担心,在偏房坐不住过来了,恰好听到了这句话。
转头看向内屋中,还没等太医再度进去,门开了,许妈妈出来,“太医,娘娘又晕过去了。”
德妃的身影都踉跄了一下,她看向皇上,苏谦阳此刻冷静的令人惧怕,他把平宁和容哥儿推给德妃,直接要朝着屋子里走去,拦都拦不住。
屋子里弥漫了腥重的气息,苏谦阳走到屏风后,那躺在床上的人像是没了声息一般,苏谦阳命令太医扎针。
过去了好一会,蒋茹茵才有了一点意识。
她睁开眼,转头看到是苏谦阳,轻轻的转了转头,“您不该进来的,污秽。”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苏谦阳坐了下来,伸手替她擦汗,神情温柔无比。
蒋茹茵这悲伤的情绪蜂拥而上,她就余下这点力气,伸手想去摸摸他,苏谦阳很快拉住了她的手,“皇上,臣妾恐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平宁和容哥儿还在外面等着你顺利生下孩子。”
“我好累。”泪水从眼角滑落,那一阵一阵的眩晕感加剧,她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