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信,同样也是孤注一掷。
雨继续下着,蒋茹茵终于叫了青冬她们进来送水,在就寝前,雨似乎小了一点。
黑暗中蒋茹茵枕着他的手臂,对她来说,这危机才算是刚刚开始。
这两封刻意为之的信就是在预告着当初她不愿意相信,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正在慢慢被揭露出来,蒋茹茵觉得不可思议。
“睡不着?”耳畔忽然传来苏谦阳低沉的声音,蒋茹茵抬头,看到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嗯了一声,“雨声有点大,吵着睡不着。”
刚说完,一只手轻轻的捂在了她朝上的耳朵,他的声音再听在耳中就闷了很多,“这样呢。”
蒋茹茵半句话哽在了喉咙中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点了点头,苏谦阳换了个姿势把她搂在怀里,一手还盖着她一侧的耳朵,下巴在她额头上触了触,似轻笑,“雨声大了就睡不着,若是打雷了,岂不是得吓哭。”
蒋茹茵眯上了眼,压下心底升起的异样,喃了一声,“臣妾睡了。”继而不肯再出声...
几天后,青玄宫纵火一事有了答案,定王妃想把定王爷带离皇宫,筹谋已久,买通宫内的人偷取开锁钥匙不说,还让人纵火引起混乱,趁机想带走定王爷。
但事情败露,定王爷没带走,定王妃怕这事被查出来累及许家,在定王府自尽。
那两封信,除了皇上看过来,其他人都不知道信中是什么内容。
这件事多少还是让许家受了些牵连,这定王妃在临安城,一个女流之辈还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么,尽管没有证据显示,但这许家还是受了多方猜忌。
因为这件事,太皇太后给气病了。
蒋茹茵带着平宁和容哥儿前去探望,太皇太后像是一夜间老了很多,本来保养极好的一头黑发,如今却布满了苍白。
当初定王成婚,这定王妃还是她选的,定王妃的性子在许家中最为柔和,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最后还会有这样一步,太皇太后连定王妃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得来的就是她的死讯。
长公主这些天都在延寿宫里伺候着,见到蒋茹茵她们来了,让她带着两个孩子进去陪陪太皇太后。
走进内屋,床榻上,太皇天后刚喝了一些汤,一旁伺候的嬷嬷撤走了碗,蒋茹茵让容哥儿和平宁给太皇太后行礼,平宁乖乖的站在那,伸手碰了碰太皇太后的手,“祖nainai您要快点好起来。”
“平宁真乖。”太皇太后笑靥的摸了摸她的脸,看了容哥儿一眼,眼神里多了些感慨,和皇上小的时候很像,年纪虽小却沉稳的很。
平宁看太皇太后多了很多白头发,从手上摘下当初太皇太后送给她的佛珠放回她手上,“祖nainai您不是说,戴了这个身子好,会年轻。”
乖巧懂事的孩子总是让人喜欢的,平宁这几句话下来,太皇太后脸上的笑意就多了不少,轻轻捏了一下平宁的脸,“这孩子,嘴这么甜。”
蒋茹茵怕太皇太后累着,呆了一会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平宁还和太皇太后约好了,过几天再来,长公主差人送她们出去,自己进了内屋中,到床边坐下,“祖母睡一会吧。”
太皇太后看着长公主,叹了一口气,“你们一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该嫁人的不肯嫁,该消停的不消停。
长公主笑了,替她掖了掖被子,“老娘娘这是哪的话。”
“哀家是活得太久了。”太皇太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都是阳儿继位了,太子都快要大婚,哀家还没去陪你祖父,他啊,这是在催着哀家了。”
“祖父可盼着您长命百岁。”长公主瞪了她一眼,“您再这么说,静卿可是要生气了!”
太皇太后呵呵的笑着,撇开了话题,“你看平宁和容哥儿两个孩子如何。”
“贤妃把他们教养的很好。”长公主中肯的评价,四个公主四个皇子,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平宁和容哥儿真是懂事的两个孩子。
“怕是教的太好了。”太皇太后又叹了一口气,长公主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顿了顿,“贤妃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长公主默声,贤妃是哪种人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子的身子这么虚,还不知道能活多久。
若是太子真的走了,这又是一场争夺啊。
“那更应该教的好了。”长公主随即说道,太皇太后点点头,“你说得对,确实都应该好好教。”有备无患才是上策...
太皇太后这一病,时好时坏,十一月的时候好了些,临了十二月又起了变数,等到开春二月初,太子即将大婚了,这才稍微好转。
当年先皇也是这么一病,时好时坏,忽然就去了。
太皇太后这病着大家心里也有数,起码这心理准备都是已经做好了。
宫中忙着太子大婚的诸项事宜,皇后为这事年末忙到二月,人都瘦了很多,太子府的打理,各个宫女嬷嬷的分派,在这之前还要训导一番。
也因为这件事,从宫中到宫外,那都是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