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开的,背后有靠山,没人敢闹事,厨师手艺好,小二又机灵,生意兴隆得很。”
几人站在一座三层酒楼前,沐英向他们介绍了情况。
蓝玉兴致勃勃地点点头:“酒呢,酒怎么样?有没有好酒?”
“既然背后有靠山,限酒令的漏洞自然好钻。”朱标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好酒够你喝的。”
沐英闻言,诧异地看了蓝玉一眼。
都说是大人物开的店了,何必再问?里面的意思难道需要提出来明说吗?
限酒令是王爷颁布的,当年胡大海的儿子坏了规矩,哪怕是在打仗的关口上,也立马被杀了,后来随着时间推移,粮食多了,律令有所松弛,大家私底下喝点买点,成了潜规则,不是什么大事,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可你也不能这么轻易拿出来说,何况是在世子面前说。
这下好了,最近风声不对,标儿回去以后要是想查,查出东西来,惩处了人,人家又生气又害怕,四处一打听,好嘛,世子是和你们一起吃的饭,世子年纪小家教严不喝酒,你们两个武将一定喝的吧?怎么早不罚我们,晚不罚我们,和你们在一起吃了饭就罚我们?
喝上了我们的酒,还罚了我们的店,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未免太心黑了一点。
早就听说蓝玉的名声有些臭,今日一见,还真是不会做人。这样一来轻易惹了人不说,还不是自己的本意,真是……
朱标通过沐英的脸色看出他在想什么,率先走进去道:“我们是来吃饭的,你不要想那么多,开心就好,蓝玉只是脑子不会转弯,说话太直,没什么坏心思。”
“啊?”蓝玉一头雾水,不解道,“殿,公子怎么突然骂我?”
沐英瞪了他一眼,说道:“那是在开玩笑呢,你还不快进来?”
面对沐英,蓝玉不敢生出骄横的心思,沐英不但是朱元璋和马秀英亲自扶养长大的养子,更已在军中担任要职,而他还没有日后的功劳和底气。
酒楼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装潢颇有趣味不说,服务也很周到,沐英提前订了房间,一进去便有人领他们落了座,小二摆上冰盆,拿来菜单,赔笑道:“诸位老爷,你们喜欢吃什么,在这纸上打个勾,放到门口,小人们立刻就开始做。”
看来到这里来的达官显贵很多,店主人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既供客人密谈,又使得他们的吩咐能被及时执行。
因为沐英最像主事人,店小二把东西给了他,随后退出去了。
他一退出去,沐英赶紧把菜单转手。
“点羊rou吧。”朱标在纸上选了羊腿和羊肋骨,“除了rou食,也多吃点素菜,白灼菜心,清炒藕片……”
“只要有酒,什么都行。”蓝玉道。
沐英深吸了一口气。
朱标笑了:“蓝玉,你在府里难道喝不饱吗。喝不饱去找你姐夫,怎么还在这里打秋风。”
“那不一样。”蓝玉道,“臣和朱英将军出来陪殿下吃饭,图的不就是一个亲近嘛,男子汉大丈夫,亲近了肯定得喝酒,不然没有诚意。”
话一下子说死了,把自己也带上,沐英更加苦恼,只能跟着点头应是。
朱标道:“我不喝,你也不要喝,谁说关系近就要喝酒的?喝酒误事,容易被套话,改了这个坏毛病。”
蓝玉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他们确实是出来游乐的,不谈大事小事,不谈国事家事,菜端上来以后,朱标加点了葡萄汁,三人吃喝聊天,没再出幺蛾子,让沐英暗暗松了口气。
吃饱喝足,蓝玉神清气爽,敞开腿坐在椅上,打开了窗户,指着对面的铺子,兴奋道:“您看外头这家店,这是臣的姐姐开的,请了好些匠人研究花样,胭脂首饰,丝绸棉布,香炉荷包,什么都卖,王妃新生了小姐,您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全当是臣的一点心意。”
饶是沐英和蓝玉不太熟,一顿饭下来,也大致摸清了蓝玉的脾气。
朱标不怪罪,显然是习惯了,有纵容宠信的意思,于是他也不好再一惊一乍,适应了直来直去的风格后,沐英这会儿看蓝玉竟然还有点顺眼。
“她才满月,要这些干嘛,你不如拿些大人用的东西,我替你送给王妃。”
“那感情好啊。”蓝玉眼前一亮,他早就想在马秀英那里献点殷勤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沐英端着茶杯,笑呵呵地看他们聊天,他和朱家的关系近,马秀英刚产子不久,他就送过礼物和补品了,此时根本没有心理负担。按照这个亲疏,哪怕自己往后毫无功勋,地位也不会差,当然,他并不会因此歇了立功建业的心。
突然间,他瞧见蓝玉所指的那个铺子里走出去一个打着伞的姑娘,忍不住皱眉细看,越看越觉得眼熟。
“怎么了?”朱标注意到他神色有异。
“没什么,那位小姐好像是大都督的妹妹。”
“大都督的妹妹?”
朱标走过去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