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安哽住了,拿筷子另一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没事吧,我世锦赛的时候阑尾炎发高烧都打的过她,更何况是现在。”
简常念捂着额头,讪讪笑着:“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放心吧啊,只要不出现重大失误,譬如什么我心脏病、脑溢血犯了,突然晕倒无法再打下去之类的,打她,还是小菜一碟。”
“呸呸呸,说什么呢!”眼看着她越说越离谱,简常念赶忙止住了她的话头。
“不过也是,你打尹队都能打,更何况是她,我得给严教练打个电话,报告你进入半决赛这个好消息。”
她说着,就把手机放在了桌上,按了免提,铃声响了两遍,才被梁教练接起来。
“哦,是常念啊,找老严有什么事吗?”
简常念笑笑:“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他说一声,拾安进半决赛了,不出意外的话,后天打金南智,应该没什么问题。”
梁教练嗓音里这才有了一丝喜意。
“老严在带教呢,手机放在我这了,等训练完了,我转告他。”
“诶,好。”简常念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那我就不跟您说了,您和严教练都注意身体,等我们回去给您看看金牌长什么样子。”
电话挂了,谢拾安才道:“你怎么又代表我说话?”
简常念弯起眉眼笑。
“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啊。”
谢拾安吃着饭,眼里有一丝感慨。
“我就是想着,严教练太不容易了,一辈子就为了一块奥运金牌,我一定要替他圆了这个梦。”
简常念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她。
“那快吃,吃完我再陪你练练。”
彼时的谢拾安还沉浸在冠军梦里,尚不知道,什么叫做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命运让她在这次lun敦奥运会上,狠狠地跌了个跟头,差点一蹶不振。
在她们在训练室里苦练的时候,金南智同样也没休息,做完了体能训练,又开始对着墙抽球。
队友收拾东西,都准备散了。
“南智啊,明天还有比赛呢,早点回去吧。”
金南智头也没回:“你们先回去吧。”
“走走走,我们先走吧。”
队友还想说什么,被人拉走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南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从中国回来就这样了,我现在连话都不敢跟她多说。”
“她那天不还把二队的一个小姑娘骂哭了吗,就因为人家提了一句尹佳怡是她偶像。”
“说到尹佳怡,她怎么突然退役了?”
“那谁知道呢,不过不管怎么说,要是尹佳怡没退役的话,南智也没那么容易就进四强吧。”
……
金南智对着墙狠狠把球抽了出去,力道之大,手里的球拍也脱手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掉落在地。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微微红了眼眶。
***
挂断电话的梁教练站在ICU外,隔着透明玻璃,冲躺在里面的严新远做着口型。
严新远回过头来,眼神似有些茫然,氧气面罩上泛起了白雾,梁教练想了想,打开手机,编辑短信,把字体放大,贴在了玻璃上。
“常念说,拾安进半决赛了,决赛的对手不出意外就是金南智,应该没什么问题。”
严新远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梁教练又把手机拿了回来,打字,然后如法炮制,贴了上去:“你也要加油。”
严新远看见了,微微点了点头,戴着氧气面罩,手背上连着好几条输ye管,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左手,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梁教练也笑了,回了他一个。
***
距离上次世锦赛上和安东交手,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安东再次见到她倒是比之前友好了许多,主动走过来和她握手。
“老实说,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研究你,为的就是今天能在奥运会上打败你。”
她叽里咕噜说些什么,谢拾安也听不懂,估计也就是在放狠话,不过虽然听不懂但她倒是记得上次在世锦赛上,她仗着自己是老前辈的身份煽动现场观众起哄,以及骂自己是“东亚病夫”的事。
谢拾安微微扯了一下唇角,连手都懒得伸。
“别废话了,赶紧开打吧。”
今时不同往日。
虽然是客场作战,但亦有不少支持她的球迷们,不远万里赶到了lun敦。
看台上一片中国红。
“谢拾安,加油!!!”
“中国队,无敌!!!”
在山呼海啸的呐喊声里,谢拾安拿着球拍,昂首阔步走上了赛场。
在这里,她,就是王。
结局当然不出意外,安东1:2输给了她,第三局她打的非常顽强,拖了相当久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