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开车。”
她冷静地报出了地址。
车辆启动离开的时候,简常念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一步,满眼伤心欲绝。
谢拾安戴上了耳机,把音乐开到了最大,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在心底道。
“对不起,有些事我想自己面对。”
***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乔语初起了个大早,陪妈妈去庭审现场,她刚坐下没多久,就看见那个女人拉着孩子走了进来,坐在了旁听席上。
乔妈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乔语初怕她受刺激,握紧了她的手。
“妈……”
乔妈妈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也覆上了她的手拍了拍。
“你放心,今天这婚我一定要离的。”
不多时,庭审正式开始,双方都有离婚意愿,当庭就达成了调解,法官一锤定音。
“经过本院调解,双方当事人自愿离婚,原告乔自山向被告李冬梅支付一百万作为补偿,并将名下一套房屋过户给被告李冬梅和婚生女乔语初,本案所有诉讼费由原告乔自山承担。”
乔语初听到这里,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乔妈妈站了起来,木着一张脸,眼里古井无波,空空荡荡的,看不出喜怒哀伤。
乔语初扶着她一步步往外走去。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妈,可算是离了,现在啊您就自由了,我们回家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啊带您旅游去。”
“您要是不想再回家住了,我们就把房子卖了,去省城或者隔壁市里重新再买一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赔偿的事儿,您也不用担心,金已经和他的律师朋友过去谈了,实在谈不拢,咱们就起诉,绝不能便宜了这种贪得无厌的小人。”
她无论说什么,怎样安排,乔妈妈始终都是一个字:“好。”
乔语初还想说什么,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从包里翻出来,看了一眼,是谢拾安打来的。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接的时候,乔妈妈松开了她的手,面前就是台阶,她一无所觉地走着,然后就一脚踏空,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人群响起了惊呼声。
乔语初抬头一看,手机掉在了地上。
“妈!!!”
她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喊着,扑了过去。
谢拾安回到家,先去敲了敲隔壁的门,无人应答,屋里也静悄悄的,应该是不在家吧。
她复又打开了自己家的门,把钥匙放在了玄关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给乔语初打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再打就是占线了。
少年咬了咬唇,算了,就在家里等她回来吧,反正离的这么近,隔壁有什么动静她能听的见。
她从下午等到了黄昏,再到夜幕降临。
命运一点一点拨动着它的齿轮。
谢拾安在沙发上坐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后就去阳台上等了一会儿想看看她回来没有。
远处楼栋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
夜深了。
她回到了屋里,再次去敲了敲隔壁门,依旧无人应答,谢拾安有些失落,环抱着膝盖,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
医院里,金顺崎本来还在和受害者家属商谈赔偿的事,听到消息就赶忙跑了过来。
抢救室里的灯灭了。
两个人迎了上去。
“大夫,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了口罩,欲言又止。
“这个岁数开放性骨折,恐怕是……”
乔语初急出了眼泪。
“恐怕是什么,您倒是说明白啊,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已经给她钉上了钢板,固定好了,即使能康复出院,但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恐怕以后再难恢复到从前行走自如的地步了。”
“什么……那也就是说……”
乔语初眼前一黑,就要往后倒去,金顺崎一把扶稳了她。
“语初,语初,你没事吧!”
医生看她这幅难以接受的模样也道。
“你男朋友也是医生,你可以问问他。”
乔语初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金顺崎,金顺崎避开了她的眼神,艰难地点了一下下巴。
她的眼泪就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把人送回病房后,金顺崎在床边坐了下来,揽住了她的肩膀,郑重其事道。
“你别怕,人年纪越大,骨质越疏松,摔一跤确实是很难恢复到从前,但是并不代表一定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要我们好好调养她的身体,积极带她参与康复训练,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脱离轮椅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去美国,那边的骨科医院先进的多。”
乔语初抱着他,泪水潸然而下,悔不当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