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笑眯眯地说:“以安室君的魅力,想到到这里工作的女孩子恐怕不在少数。”
安室透皱了皱眉:“那都是外面的谣传,其实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追我。”
森鸥外继续笑:“源小姐跟我很投缘。”
……才怪。
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时,或许还能这么说。毕竟我离异,他也离异,两个离异的人,总归还是有话聊的。
但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很难再把“投缘”、“巧合”这类字眼用在我们的关系上。
“对吧,源小姐?”
他突然朝我看了过来,笑容依旧和善,声音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威严。
我要是说“不对”,就打了他的脸。我要是说“对”,那他就更有话说了,现在就得跳槽跟他离开了。
“不行不行。”安室透突然情绪激动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啊,其实我,”随后他估计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声音又小了下去。
“森先生,你可不能抢人。”他抬起脸,深色的皮肤微微泛红,眼眸迅速地在我脸上扫过,“清溪小姐,是我的……”
森鸥外抚掌而笑:“嗯?”揶揄之色溢于言表。
“清溪小姐是我的……意中人。”
很奇怪,安室透说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时,我的心里没有由来的一阵轻松。
我默默地递上了shi纸巾。
“这样啊,”森鸥外接过shi纸巾,低头仔细地擦拭了自己的袖口,“那真是抱歉。”
安室透的视线悄悄与我对上,他勾起唇角,用眼神示意我不必担心。
森鸥外喝完咖啡后,付了账,我将姜黄蚕豆当做送给爱丽丝的礼物,托他带回去。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慢慢说道:“爱丽丝酱可能更希望你亲手送给她。”
我笑笑:“小姑娘也不一定爱吃姜味的点心,我只是觉得这味道很健康。”
“昨天的风和日丽,”他低声说道。
我摸向了口袋。
那里面放着一本巴掌大的书,是中原中也送给我的礼物。
书的封面上,就写着【昨天的风和日丽】。
最特别的是,丽字后面还有一个“,”。
意味着这句话并没有写完。
“那今天会是暴风骤雨,还是继续风和日丽?”森鸥外温柔地从我手中接过了那包姜黄蚕豆,“你觉得呢,源小姐?”
我恍然大悟。
中原中也之所以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恐怕多半是经由森鸥外提示的。
森鸥外见过我异能失控的样子,也见过陀思的处理方式。我相信中原中也没有别的意思,是为了我好,但我不敢觉得森鸥外也这么好心。
“天气不是由人决定的,我觉得是没有用的。”我指了指外面的天空,“但我希望森先生到家时,路上不要淋雨。”
我替他推开了玻璃门,风铃声随风晃起,他前脚迈出,又转身突然问我:“源小姐,中也君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下属,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中也君才智过人,又实力强大……也不是。”
信任和实力并不一定能划上等号。
“因为他对港口黑手党,忠心不二。”森鸥外悠悠地迈开了脚步,“谢谢你给爱丽丝的礼物。”
……
咖啡店的门前是一片广阔的空地,我看着森鸥外的背影消失在逐渐变Yin的日光下。
昨天的风和日丽呐,如果用来形容我和他的关系,这句话还真是贴切。
干嘛要刻意提醒我,中原中也对港口黑手党的忠心呢?还怕我挖他墙角啊?
“回神了。”
安室透的手绕到我面前,挥了挥,我假装没看到。
他又重复了一遍:“别看了,清溪小姐,森先生已经走远了。”
我这才侧过脸,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嗤一声笑出了声。
“谢谢你帮我解围。”我指的是他假借表白,打断森鸥外话的那件事。
“哦,你说刚才啊,没办法啊。”安室透苦笑着耸了耸肩,“你要是被他挖走了,丸井君肯定会开除我的。”
“不会的啦。”
“他说你是他的挚友,有你在,他放心。”
挚友一词如同一块蜜,立刻抹去了刚才森鸥外在这里时带给我的所有压力。
“那是。”我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我可是要在这里坐到店长的位置的,在那之前,我才不会跳槽呢,好啦,我去仓库整理姜黄蚕豆了。”
“清溪小姐。”安室透叫住了我,这一声,极为认真,极为轻柔。
他的眉眼在未尽的天光里,泛起淡淡的温暖柔和。
“你的脾气太温和了。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拒绝的。我知道他不怀好意。”
“……谢谢你。”
“别人给你挖坑时,你不能往下跳。”安室透无奈且耐心地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