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还不会说话?”加茂怜猜测,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孩子,以为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只会说爸爸妈妈,他刚刚说那么一长串,估计对方都没有听懂。
“我会。”出乎意料的,小男孩开口了,嫩嫩的声音配上他酷盖般的表情,立马就营造出一种名为高冷的气质。
加茂怜蹲下身,帮男孩用吸管戳开了牛nai盒,小男孩又一动不动地盯着加茂怜的脸,整得加茂怜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少年不知道这小鬼要干什么,问了几句,又没问出什么东西。于是单手抠开易拉罐,一边喝咖啡,一边打量他,怜忽然发现男孩的虹膜竟然是墨绿色的,不过比某人的要浅一些,清澈透明,看起来很乖。
“你叫什么名字?”加茂怜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没想到对方这次没摇头,而是认真地回答了他:
“惠。”海胆头男孩仰起头,故作成熟地说,“禅院惠。”
听见某个熟悉的姓氏,加茂怜呼吸微顿,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慢慢浮现,迟疑地问:“你爸不会是……禅院甚尔?”
其实在话问出口的同时,怜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相同的发色,相同的眸色,又同样姓禅院。当巧合的条件满足了三种,事实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那这家伙岂不是伏黑惠?五条悟那小子的得意门生?未来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的少年?
加茂怜瞬间回忆起上辈子的一些事,他想,噢,这小鬼现在还不姓伏黑啊。
“是他。”酷男孩点点头,双手插兜,扯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你是金色头发,也是从学校里出来最漂亮的那个,所以这是禅院甚尔让我带给你的。”
加茂怜想这说辞一听就是禅院故意的,而且竟然会有孩子对自己老爸直呼其名么,禅院甚尔那混蛋果然没怎么关注过小孩的成长吧。
加茂怜接过纸条,顺口一问:“他让你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他只让我把纸条给你,我不认字。”惠扬起rou嘟嘟的脸蛋,把自己不认字的事说出了自豪感。
“噢。”加茂怜还没来得及展开纸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那混……”
他卡了一下,差点就在小孩面前说了脏话,还好及时刹住了车,“你不会是自己来的吧?”
惠点了点头,“坐公交。”
“……”加茂怜满嘴的脏话差点又骂出口,这么小的孩子坐公交,禅院甚尔那家伙真的放心吗?惠看起来还没有投币箱高吧!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展开了手中的纸条,上面用签字笔鬼画了一串,他废了好大劲才认出写的是什么——
【临时有委托,之前的免费保姆出差了,先把这小鬼放在你这儿几天,你欠的一百万一笔勾销】
前因后果倒是说的很清楚,唯一的问题就是完全没有事先知会他一句。
加茂怜瞥了一眼冷酷的海胆头,对方一只手捧着牛nai盒吸溜,另一只手插进了背带裤的兜里,nai酷nai酷的,非常有个性。
少年先拨了禅院甚尔的电话,想问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手机那头却传来了一阵阵忙音,冰冷的女声一直重复“对方正在忙碌,电话无法拨通”。
加茂怜只好挂断电话,问惠,“禅院甚尔……”
他刚起了个头,男孩仿佛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那家伙一大早就走了,说要去个没信号的地方。”
“……那你之前的保姆?”
“孔时雨叔叔暂时回国了。”惠对这些事情很清楚,淡定得根本就不像是个孩子。
所以说免费保姆是那个中介吗?加茂怜觉得禅院甚尔能做出这种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噢。”最后少年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这只海胆头,“走吧,先跟我回家。”
他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来牵起小男孩的手,“我叫加茂怜,未来一段日子,你可能要和我生活在一起了。”
他原本以为惠至少会问一些问题,谁知道这小孩接受良好,再一次酷酷地点了点头,“好的,加茂哥哥。”
虽然酷,但意外地很有礼貌。
像一只黑芝麻甜心大福。
加茂怜颇为惊讶,禅院甚尔那种恶劣的性格竟然能养出这么可爱的孩子。
他将咖啡一饮而尽,空罐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扔进了垃圾桶内。
惠的眼睛瞬间亮了,但为了维持酷哥人设,很快恢复如常,手却将少年牵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将喝空的牛nai盒递给加茂怜,脸上隐隐浮现出期待的神色。
加茂怜顿了顿,如他所愿,将牛nai盒远远地抛进了垃圾桶。
他再次收获了惠艳羡的目光。
加茂怜内心隐约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愉快,他想,五条悟未来的学生现在这么崇拜他,要不是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出咒术界了,不然可真想挖墙脚啊……
他心情陡然变好,牵着小男孩的手,问:“今天你想吃什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