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们是有多不识趣?!摆明了陛下舍不得那九尾狐,你们还非揪着他让他不痛快!啊,是不是一个个都闲的?你们爱得罪陛下就自己得罪去,别把我们财政司拖下水啊!柯衾继续一通输出后,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连芜夜和薛离臣,还有那什么军政司怎么一声不吭,明哲保身非我辈所耻啊!
连芜夜看了眼白夙臻离去的背影:他忘了一千多年都没忘掉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你们把他和九尾狐的关系想得太简单了。
那怎么,就让九尾狐占着茅坑不拉屎?
哇,夏星你好歹是妖政司的司佐,说话文雅一点不行吗?薛离臣终于听不下去,开口说教起来。
夏星是只萤火虫妖,天生长得比较小巧,眼睛扑闪闪的:我又没说错。
妖政司大司佐韩子昱道:妖都已经封闭了十年了,这期间天界传来拜访的金书玉帛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几十次了,通通被陛下给拒绝了,我担心这样下去会把天界惹急了强行突破。
夏星笑嘻嘻道:大不了打起来,难道我们怕他们不成?
聂盈大司佐严厉道:夏司佐别说胡话,战争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陛下封闭妖都,导致这十年来两界贸易贫瘠匮乏,不但两界物资无法流通,对外讯息凝滞不前,甚至没有任何妖族得以修炼升仙,这跟活活扯断了两界的脐带不无二致,早就已经引起天界和妖界的不满。如今下面以为陛下要重选妖后,各个踌躇满志,跃跃欲试,反帝情绪稍事缓解,结果又被陛下直接否决,到时候对陛下不满的妖族只会与日俱增,群起而激愤,届时内忧外患如何是好?
夏星吐了吐舌头:听上去的确蛮严重的,不愧是礼政司的大司佐,对外这一块比我们想得深远多了。那照你的说法,眼下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解决天界的问题,就接受和天界的谈判,天界既然下了那么多次的金书玉帛,想必是很有诚意想通过跟我们谈条件来解决问题;至于妖后这事,要么重选,要么复辟,如果陛下不愿意复选,那就逼他让九尾狐出世。
一听此话,众人又纷纷看向聂盈,柯衾捻了把胡须,摇头晃脑赞叹了一句:妙啊!我以为复辟妖后乃绝佳之计,且妖后一旦复辟,想必跟天界的会晤也能顺理成章得进行了!
朱全有翻了个白眼:复辟妖后哪有那么容易。
欧阳浔月道:那我们就继续大张旗鼓帮他复选妖后,妖都十年不见妖后,认定妖后已逝的可不在少数,他早晚得出来澄清。
夏星拍手笑道:按着牛头吃草?有趣有趣!
这段时间涂山岚从欧阳浔月的口中得知妖界正大兴复选妖后的活动,虽然白夙臻一直明令禁止,但因为始终不见妖后出现,底下传谣言的速度可比辟谣的速度快许多,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所以这段时间,白夙臻来琉烟水筑的脸色,真的是rou眼可见得越加难看起来。
但白夙臻不说,涂山岚也不问,就等着哪天把他的愤怒值积满然后一波清了。
这日,白夙臻处理完公务Yin沉着脸来到琉烟水筑,就看见涂山岚正架着个小炉子不知道正烤着些什么,他走近了才发现涂山岚正在咕噜咕噜熬着糖。
那锅子里的糖水呈琥珀色粘稠状,一拉一扯的还会带出糖丝,他过去在人间也见过这小玩意,用饴糖做的糖画,哄小孩子用的。只是,他虽见过,却没尝过。小时候曾非常羡慕,傻愣愣得站在人家摊位前面看着摊主做了一个又一个的糖画,想着等长大了要每种图案都尝个遍,可等他成了妖主,早就忘了这回事,也没有兴趣再去品尝。
想来,一定甜得发齁。
呵,灵尊是觉得自己太苦了,需要尝点甜头?
在琉烟水筑里相处了二十年,早就习惯了白夙臻每日冷嘲热讽的语气,涂山岚不为所动举着刚做好的糖画,递到白夙臻面前:是看陛下最近心情不佳,吃点甜的顺顺心。
白夙臻看着涂山岚手中晶莹剔透的糖画,是用竹签串起的一条蟒蛇造型,涂山岚见白夙臻站在原地不动,就把糖画塞进了他手中微笑道:你尝尝,很甜的。
白夙臻一动不动盯着被硬塞给自己的糖画,忽然松开手,琥珀色的糖画跌落,碎了满地:我说过,不要做多余的事。
涂山岚低头看着四分五裂的琥珀色糖,眼神黯了黯,白夙臻的手中再次出现了黑色荆棘锁链:你能取悦我的方式,早就只剩下一种了。
颈中的黑蛇伶圈为锁链所收紧,颈间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涂山岚几欲跪下,然而此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妥协,尽管痛得发颤,他的语气却强硬起来:陛下,任性了二十年,就算是耍小孩子脾气也闹够了吧。
白夙臻手中的黑蛇荆棘锁链又紧了紧:你说什么?
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反抗你?涂山岚微微抬起头,萦绕在他颈间的黑色灵力仿佛在一寸寸吞噬他的生命,伶圈不断收紧,让他不得不难受得闭上一只眼睛,脸色也在一瞬间苍白如病态,这二十年里,我一直纵容你,忍耐你,你却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