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喜欢她什么呢?她的喜怒哀乐在他的脑海中一一划过,却始终无法凝练成一句话。Cao!喜欢就是喜欢,他没有细想过究竟是哪一点。况且她刚刚还自嘲过自己只是空有皮囊和学历,让任垣逸连借口都不敢找。
“其实都市里匆忙的人们,能为陌生人的样貌谈吐驻足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是要逼迫你将一份心动上升到什么高度,只是你该更纯粹一点享受这份心动,而当它被消磨殆尽时,就轻松地挥手告别。”
话说到这个地步,景斓确定这份心动就将终结在此刻。她知道她脆弱敏感的神经引导着她说出来的不可控话语,足以颠覆任何一份心动。
她不是要逼任垣逸说出什么海誓山盟的话语,她是在逼自己始终在任垣逸的热情面前保持冷静。
这世界上,真心永远是最轻易察觉的,而任何察觉不到,要么是被骗,要么是在骗自己。
她不是真的感觉不到他们对她的感情,是她早已将自己放置在了不能被感知的位置。
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
这样一个冒着傻气的大男孩,应该喜欢一个同样热情活泼的女孩,吵闹嬉笑地过着每一天,而不是小心翼翼维护着她这一刻随时会爆炸的暗雷,也不是在她复杂的情感关系中左右为难。
她起身准备离开。
终于还是在推门而出的一瞬间回了头,就是想再看一眼。再疏离,几个月的相处,一点一滴都是真的。
一直咬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的任垣逸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紧紧箍住了她。
“任垣逸你放开我!你放开!”无论景斓如何挣扎,他都没有松开怀抱。
“我不放,”他的脸抵在她的背上,声音闷闷的,好似带着哽咽,“我知道你心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所以我不会放手的。”
记得两人第一次关系缓和的时候,便是她拽了他的领带扎了手,她还爱开玩笑说他是霸总,任垣逸想,那便霸道一次,绝不放手。
“也许到现在我对你来说还是可有可无,但至少你说这几个月我们有过得开心一点。婷婷,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你啊,很喜欢。你问我为什么,我实在答不上来,可你说要走的时候我却突然好难受。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和信心,除了你,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心动,还会不会快乐…我…我…你想要什么承诺,我都可以给,只要你要…”
他说不下去,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里。
“你别这样…我受不起…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你昨天根本就不该跑出来,现在也不该出现在这里,不对,不对!让我走,我要回家,我应该一个人过节的!”
任垣逸将她转过来揽在怀中。
“婷婷,看着我。你有我,你不会是一个人。是我做得不够多,还没能让你有安全感,是我不好。我他妈就该坚持带你回家,爷爷一定会喜欢你,我家的年夜饭很热闹的,我还会陪你放烟花…是我不好,怎么就真的舍得让你一个人过年呢?”任垣逸不会用什么繁复的修辞,偏偏他说的话最是直白动人。
“你傻不傻?”她忍不住流泪,突然意识到,或许任垣逸这次对褚瑨反应这么大的原因正在于他的放弃,心下的疑虑也消散了。
“傻就傻吧,只要你开心。”
她突然想起年初跟王月瑶的一次对话。
元旦节前任垣逸当着王月瑶的面提出让袁心婷跟他一起回任家见爷爷,之后他们因为陈家小儿子的事情在办公室里折腾出那么大动静,王月瑶还以为他们为了回任家的事吵架了,便来劝袁心婷。她说,既然你和老板都正式交往了,回去见一见任老爷子也并无不可。任垣逸父母早逝,姑姑远嫁美国,如今家中就剩了老爷子、任董和任垣逸,任董不婚,家里越发冷清。任垣逸纨绔是纨绔,可他若不是还要气一气老爷子,让老爷子处处为他Cao心,恐怕老爷子也难熬这夕阳时光。王月瑶一直觉得,他们任家全是大老爷们,任垣逸的“傻白甜”其实是必然的,固然生活优渥,可成长过程中却没有经历过温馨的环境,温柔的爱意,他只能用他想象的方式去表达他的情绪。不过这些都是任家的私事,她这个秘书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这些年受任垣逸优待,真心希望这段恋情有个好的结果。
“袁心婷,你是不是唯一的心就只在名字里了?”任垣逸抚着她的脸微微叹息,说不被她的话伤到是假的,只是舍不得,便可以忍耐。
“还好我愿意把我的给你。”任垣逸牵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褚瑨的事…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何必逼她离开褚瑨呢,倒伤了她和自己的感情。任垣逸突然后悔,自己应该去找褚瑨谈的,因而把怀抱收得更紧。
这段从头至尾都摇摇欲坠的关系至少在此刻又把话说得明晰了一些,他的怀抱坚定而有力,她终于也无法挣脱。
含住她的双唇轻舔吮吸,也不急于深入,只是一手拦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颈,让她细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的身子,感受自己有力的心跳。她